天她虽然起床的时候不多,但有时候还是看到了他吩咐下人收拾东西的。
太后今晚留人在宫里也是防备着他们走这么早呢。
容淮安不瞒她。
“是。”
再走晚了多半路上行程要赶,但他还想和谢明蕴看看沿途的风景。
可今晚宫中都落钥了,还能走么?
“相信我。”
容淮安落下一句,目光转到一旁的树后,眼中神色动了动,继而对谢明蕴说。
“你先进宫里,别冻着了,我把巡夜的人引开,就带你走。”
这正如谢明蕴的意。
她其实不喜欢告别。
她进了殿内,容淮安回过头,眼中的笑敛去。
“陛下。”
树后走出来一个人,是太上皇。
“你这点动作瞒得过则儿,骗不过朕。”
容淮安但笑不语。
“既然准备走了,朕有个东西想交给你。”
他从袖中递出去一枚令牌。
“此令牌能调动朕手下的影卫,还有朕年少做皇子的时候手下的客栈商铺都能去住,你们沿途遇到的人多,也许有什么突发的事用得到。
此令牌各个城主府都认,必要时可调动城中人马。”
太上皇声音低沉。
“淮安,朕对不住她,如今想弥补些什么,虽然不多,但也是些心意,她不一定想见朕,那就不见了吧,你替朕……多陪陪她。”
容淮安默了片刻,接了令牌道。
“父皇放心。”
太上皇点点头,转身的刹那眼中似乎有泪落下来,他佝偻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殿外,容淮安进了屋子,就看到拿着帕子擦泪的谢明蕴。
那树后的影子不算隐蔽,她如何猜不到是谁?
她不想见,又怨怼,但听了他的话,心中总有些不是滋味。
容淮安叹息一声把她抱进怀里。
谢明蕴却已经收拾好了情绪。
“走吧。”
容淮安也没再提,拉着她往外。
“但我们就这么走了,真的不道别吗?”
她想起太后舍不得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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