隶帮着往马车上装东西,装完之后,就目送着领主大人一家老小在几名骑士的护送之下消失在夜色里,留下他们面面相觑:“这是——怎么了?”
领主大人连着家里的管家和仆人都走了,只留下了他们这些奴隶,也没有交待任何话,那他们怎么办呢?
“连厨娘都走了……”一个奴隶茫然地说,“管事也走了,我们明天吃什么呢?”绿云领富裕,他们这些奴隶虽然吃不到什么好东西,但好歹豆子汤是足够的,还能有块黑面包,在领主一家人生辰的时候,甚至可以喝一口肉汤。
这些都是管事在安排,但管事也跟着走了呀。
一个小奴隶莽撞地说:“我刚才看见厨房里有面包……”粮食这东西沉重又占地方,阿克只带走了路上需要吃的,更多的马车当然是装金银珠宝或者香料衣裳之类的贵重物品,于是不要说厨房,连粮仓其实都是半满的。
然而一个老年奴隶却吃惊地打了这个小奴隶一下:“你在胡说什么!厨房里的面包哪里是我们吃的?”那都是白面包呀!
“那我们怎么办呢?”小奴隶只有七八岁,他只知道肚子饿了特别难受。
奴隶们面面相觑,老年奴隶迟疑着说:“也许领主大人还会回来……”
“不可能的!”一个女奴隶反驳说,“所有的人都走了,贵重的东西也带走了,他们不会回来了。”
“那我们也不能随便吃领主大人的东西呀……”
这个女奴隶还有一个不满一岁的孩子,还在吃奶,本来奶水就不足,如果她再饿肚子,那孩子就可能要先饿死了。看着怀里瘦瘦的孩子,女奴隶的勇气上来了:“我听说长云领的奴隶都可以找到工作,然后自己赎身的,我,我想去长云领。”
她还没有胆大到敢直接去拿领主的东西吃,但想要逃去长云领,这已经是一个很有勇气的想法了。
这个主意获得了好几个奴隶的赞同,毕竟现在领主一家都跑了,没人管他们,这是最好的逃跑机会啊,只要跑去了长云领,领主就算回来也别想再抓住他们了,谁不知道长云领是女王的地盘。
而此刻,在远处的大树上,一名侦察兵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对身边的同伴笑着说:“果然跑了,看起来是都走光了,什么也没剩下。”
“留下奴隶和粮食就行,不干活的都滚蛋。”他的同伴嗤了一声,“这倒好,省了我们的事了。只可惜这仗打不起来,军功也没法立了。”
“怕什么,还有别的地方呢。”侦察兵倒是信心满满,“不见得所有的贵族都会逃跑,我听说那个三江领的赫提侯爵挺牛的,他肯定不会跑吧。”
这个侦察兵说得没错,并不是所有的贵族都逃跑了,因为不是所有的人都像阿克伯爵这样,还有个商人逃出来给他送信,所以第一军从长云领整队出发,这一路上还真的遇到了几处抵抗的领地。
不过,要说抵抗也实在是太抬举他们了,这些消息不灵通的领地基本上不是子爵就是男爵,当初不愿意把领地交给女王托管,但现在他们的领地其实已经被女王的势力完全包围,周围就是被托管的领地,仿佛装在坛子里的青蛙,老实说连出行都有些不太自由了。
其中有些人在这一年里其实已经认清了形势,毕竟周围的邻居全都变了样,没见过的炼金机器在田地里来来回回,高大的工坊拔地而起,道路被修得笔直宽阔,这一样样都是他们根本做不到的。
而他们自己的小小领地在周围地区的衬托下仿佛精美衣料上的一块瑕疵,又像秃子头上的疤痢,简直太刺眼了。看着周围,再看自己,压力油然而生,除非固执得像石头一样,谁还真觉得生活可以像以前一样过下去,亘古不变呢?
因此在看见第一军的汽车时,这些人就直接举起了白旗,毕竟他们很清楚,只要女王下定决心,他们就不过是路上的一块小石头,随随便便就可以被马车碾过——哦,现在都不是马车了,而是汽车,甚至他们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这些看起来这么笨重的铁家伙,究竟是怎么不用马拉就能在田地里驰骋的?
当然,这种情况下投降的人就别想有什么托管协议了,但女王还是仁慈地出一笔钱买断他们的领地——这笔钱相当于他们的领地二十年的税收,女王也将分二十年付款。
这个买断方式对于贵族来说当然是不太满意的,毕竟领地本该属于他们百年千年。但你看看第一军那齐刷刷黑洞洞的枪口?你要是敢抗议的话那就去吧。
没人敢抗议,而且他们还得庆幸,因为他们还可以带着自己现有的财产搬去王都居住,在今后二十年之内还能有收入。而那些试图反对的领地,哪怕只是在第一军喊话的时候没有立刻打开城堡大门,导致第一军开枪示警的,就统统被当成反叛者抓了起来。
反叛者可没有买断,他们统统被扔进监狱,家产充公。也有特别头铁还想指挥骑士们反抗的,直接就吃了枪子儿。投降的贵族们听到这些消息,不由得抹了把冷汗,庆幸自己识相。
不过也不是所有的贵族都这么消息不灵,之前离开王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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