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芊则哭得好像自己是坠崖逃亡的那一个。
连在贾家养胎的贾晴心也闹着要来看她,不过到底被拦下了。
朝廷的封赏很快到府,看着那一品诰命服和凤冠,还有孝帝亲笔所写‘忠义可嘉&039;的匾额,萧羡鱼感觉自己跟做梦似的,一切那么不真实。
萧盛铭和徐氏匆匆赶来,在大厅坐也坐不住,尽管沈珩告诉他们,萧羡鱼正在沐浴更衣,然后要进食,安心睡上个长觉,他们还是忍不住打扰一会儿,就为了见见她,好安心。
邓妈妈和秀月一起伺候沐浴,回想起自家姑娘刚下马车时的模样,差点没认出来,那怎是憔悴二字能形容的?
如今脱了衣服沐浴,身上瘦得见骨,连脚上都有水泡,一只手的腕子肿得跟猪蹄似的,难以想象是怎么样的逃亡之路,受的罪太大了啊!
秀月洗着洗着,忍不住跑去外头大哭。
萧羡鱼见状,只能无奈说道:“这丫头,我还没死呢,哭得那么凄惨。”
邓妈妈连忙说:“呸呸呸!童言无忌!”
洗了一炷香后,她半躺在罗汉榻上,将湿发交给她们擦干,实在是太久没这么安生舒服躺着了,不由放空了自己,盯着顶上的雕梁发呆。
忽然脚底被人抹上一阵清凉,她懒懒地移动视线,看见沈珩衣发端庄地坐在榻尾,完全没有一丝凌乱,像是也刚沐浴过的样子。
应该是去行止阁那头的浴房梳洗的。
他受伤的手掌用纯白的丝带包扎,另一只手正挖着膏药给她脚上的水泡涂抹,动作温柔至极。
这时,萧铭盛与徐氏过来,一看见萧羡鱼,激动且悲愤,最多的还是她能劫后余生的庆幸。
见他们个个愁眉苦脸的,萧羡鱼只好强打起精神,笑道:“我活着回来了,还靠自己得了一品诰命,给我们两家都添光了,高兴点吧。”
哪知沈珩冷冷接了一句:“这样的光我宁愿不要,一品诰命以后我也会给你挣来,没有任何东西能和你的命相比。”
说完,重重放下药膏,走了。
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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