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醉竖起耳朵,好的,灵岳寺,她记住这个地名了,有机会去那里睡和尚。
徐世英连忙道:“无花,你……”
话音未落,楼梯传来脚步声,无花脸上露出无奈神情,僧衣一掠而过,花厅内已经没了他的身影。
徐珍追逐而来,却追赶不及心上人的脚步,停在楼梯上,很是失落。
既醉只当没有看见,摸了半边核桃仁吃,指望她良心发作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不可能的,不过等她睡了和尚,要是和尚承受不住心灵上的折磨决定还俗,大约这个小美人儿还是有那么些许机会的。
徐珍让人把周宛玉送回府去了,她一贯聪明灵慧,从周宛玉的只言片语里已经判断出了周家的打算,倘若换一个人家,周家的打算也许就成了,毕竟婚姻大事总要自己看得上才行,娶一个周宛玉,搭一个天仙美人陪嫁,九成九的贵胄子弟抗不过这美人诱惑,可徐珍了解自家大哥,知道他的性格不会妥协,所以也没什么顾忌。
收拾了一下心情,徐珍冷静地给徐世英分析周家的用意,徐世英时不时地看向既醉,既醉有时候高兴就回他一个笑脸,有时候懒得理会就不理他,徐世英的心就像是浸在了橘子饮里,一时酸苦惆怅,一时甜得冒泡,还要分出脑子去听讲,真是忙坏了。
徐珍一通分析策划,“二姐儿在家里的日子本就艰难,周宛玉回家之后一定会去找麻烦,在家里没同意之前,我们不能让二姐儿回家,还是由惠如出面,让她邀请二姐儿去家里住两天,等家里同意了,让娘带着二姐儿回周家,周家人必然不敢再拿二姐儿撒气了,你再多去转转……”
这下最大的问题就给到了定国公府这边,既醉才不管呢,她准备先攒一些跑路资金,过些天离开京城,先去灵岳寺睡和尚,再南下跑得远远的,看有没有宗门能学习武艺,找不到宗门也不碍事,漂亮狐狸走到哪里都不会缺傻子保护的。
既醉美滋滋地被安排给了郭惠如,郭家是再干净不过的门庭,小姐带回来的客人安置在小姐自己房里,一路上的仆人都规规矩矩,进了内宅更没有半个男人影子。
郭惠如自告奋勇要帮既醉洗澡,然后洗着洗着,人一头栽倒在浴桶里,鼻血咕嘟直冒,只能换了一次水,既醉自己玩水似的洗了一遍,躺在郭惠如的床上,盖上被子,只露出一个脑袋,朝着郭惠如笑盈盈的。
郭惠如哆哆嗦嗦地从床上抱了只枕头,躲去外间睡了,她怕自己失血过多死在床上。
入夜二更,黑衣忍者立在床头,唯一露在外面的手骨节匀亭,洁白如玉,手上握着一柄长刀。
他姿态文雅,不紧不慢,提刀挑床帘。
和尚傻妻(6)
月华明亮,映照刀光。
床帘寸寸向上,有少女馨香迎面而来,即便白日已经见过,夜色笼罩之下,闭目的少女仍旧美丽无比,她静静地躺在那里,光华耀目,如同一块等人偷窃的连城宝石。
江湖人图名利,贪钱财,爱美人,徐世英终究还是锦绣堆里养出的贵公子,明明一眼见到就想占有,偏偏还守着规矩,他想过三书六礼,用凤冠霞帔迎娶美人,原本倒是可以的,重重深闺藏绝色,让人无从窥探,便也没有今晚了。
忍者静静地观赏美人,他听闻昔年江湖上的两大绝色,水灵光和秋灵素,所谓“天地双灵,艳绝江湖”,据说二人都美得惊艳销魂,水灵光的美貌藏在铁血大旗的威名之后,秋灵素早已绝迹江湖,忍者知道得更清楚一些,那位艳绝江湖的美人追求者无数,仍旧被嫉妒者寻到机会毁去了容貌,从此黑纱覆面,改名易姓。
嫉妒者无比得意地和他谈论过这一场胜利,她说秋灵素之美无法言尽,也确实胜她三分,即便她满怀恶意而去,还是坐着欣赏了整整两个时辰。
可眼前的少女,又岂止胜她三分,当年西施若不长这样一张脸,也不配做倾国祸水。
忍者揭开了面上的黑布,露出一张清俊容颜,正是白日里高洁出尘的少年僧人无花,南北少林,同辈之中佛法禅意武功第一人,如今夜入香闺,立在少女床前。
他手里的刀样式奇特,或者有些像剑,又似横刀的,这是东瀛刀的一种,昔年东瀛武士天枫十四郎渡海而来,以此刀斩强敌无数,后来天枫十四郎落败于丐帮帮主任慈之手,伤重不治,终结了东瀛武士的传奇。
但少有人知,在此战之前,天枫十四郎曾挑战南少林天峰大师,本是势均力敌,直到天峰大师战至全力出手,忽然收刀正面受下一击,自称被妻子抛弃,不愿活下去,将长子托孤南少林,之后隐瞒伤势前往丐帮与任慈交手,临死前将襁褓中的次子交给任慈抚养。
无花正是天枫十四郎的长子,渡海来到中原的那年刚满六岁,被天峰大师收养时也只是七岁稚童,故而无人知道他留存了父亲遗物,在学习少林武功时也继承了父亲的忍术和刀法,能将至正至刚的少林武功与至柔至险的东瀛武学同时练至臻化境,可见天资。
少林僧人行走江湖,仿佛自带一种信仰辉光,无花曾入宫为太后讲经,也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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