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女的事罢了,他这个年纪抱上了重孙是极欢喜的,一场喜宴抱着定北胖崽不撒手,脸上难得挂笑,只觉怀里这孩子虽然胖得团团是肉,倒也能见一脸眉清目秀。
杨过在江湖上的朋友还有一个周伯通,这也是个神人,以前和郭靖结拜,遇到杨过也觉投缘,又和杨过相交,世俗的辈分对他来说啥也不是,他对郭靖叫一声郭兄弟,对杨过也叫杨兄弟,硬生生把一对翁婿叫成了哥俩,气得黄蓉抬手要打他,他又嘻嘻发笑叫她小妖女。
定北胖崽直勾勾地看着周伯通,黄药师只道:“疯子一个,不必理会。”
喜宴上热热闹闹,偶尔夹杂着几声周伯通的怪叫,定北胖崽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不疯,他是个很难过的人。”
黄药师第一次听孩童的道破之语,那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被可爱得笑了一声,老顽童周伯通,不是白痴近似白痴的一个人,整日嘻嘻哈哈,他有什么难过的?
定北看了一眼喜宴上的众人,又看了看郭靖,回头看了看黄药师,没有再开口,他想,大家都是很难过的人,除了他娘之外。
世道如此,外族步步蚕食,朝廷一隅偏安,但凡有识之士,都意识到了一个无望的结局,昔年外族入侵的最惨烈一代,如今在史书上称为五胡乱华,这便仿佛是既定的,最坏的将来了。
于是欢宴总是会尽欢,这世道谁也不知明日。
杨过的朋友有不少都烂醉了一场,黄药师也大方了一回,挖出多年前埋在桃花树下的酒,请老顽童喝了一坛,两人酒后一言不合又打起来,黄药师把周伯通从桃花岛这头追打到那头。
既醉的住处被布置了一番,红绸结花,灯笼绘画,打扮得很是喜庆,喜宴上的人大多都有些矜持,不敢去闹女家的洞房,连杨过那些三教九流的朋友都很老实,开玩笑,杨大哥的儿子都姓郭,这不是入赘等于入赘,谁敢在郭大侠面前闹他女儿?
所以杨过是全须全尾进的洞房,他这一整天只喝了一杯酒,就是合卺酒,合卺酒后是夫妻合卺,杨过没折腾别的了,洞房花烛,新郎新娘,他想了不知多久了。
既醉的妆容是黄蓉描的,淡施脂粉,轻点绛唇,杨过见惯了她素颜的样子,今夜灯下一看,越看越惊艳,既醉还纳闷杨过今天怎么这么老实,下一刻偷情了整整两年的情郎有些紧张地道:“正常的夫妻敦伦,我还没试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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