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学会御剑飞行,更没达到腾云驾雾的境界,只能和许多刚入门又家事普通的弟子一样,跑着过去。
墨心竹边跑边喘,边喘边想:难怪早课安排在附近的小泉山,他们这是算好了的。
鸣叫在空谷回响,她抬头看去,只见天边飞速掠过一只庡?玄鸟,它朝青阳方向飞,所到之处连云雾都给它避让,玄鸟上的人墨心竹也认识,是孟寒萱。
墨心竹羡慕极了,她气息不稳地说:“山楂,你、你什么时候能变大,我养你这么久,每天给你当躺椅,你好歹、好歹载我一次。”
就算不如玄鸟威风,但只要能省力气,墨心竹可以很大度地忽略一些细节。
山楂不识抬举地说:“不要,你太重,我会被压死的。”
墨心竹:“小心我炖了你。”
跑了多时,墨心竹腿累心也累,她又问:“他还跟着我吗?”
山楂回头看去,那位和宁无忧面容相似的少年仍旧跟在墨心竹身后,二人之间仿佛牵了一条笔直的线,连距离都控制得恰到好处。
“在的呢,他为什么对你紧追不舍?”
墨心竹想了想:“因为我把他勒疼了?我已经道过歉了,难不成要赔钱?”
刚好主峰已到,墨心竹趁着停下暂歇的间隙回头看,少年脖子上勒痕仍在,又红又紫,竟有几分狰狞。墨心竹有些内疚,又担心对方一直纠缠自己,她走上前再次表示歉意:“对不起,我不该用力拽你,当时情况紧急,我也是没有办法才……。”
少年连连摆手:“不是,我、我是想和你说声谢谢,那棵树倒得突然,万一真砸下来……”
墨心竹想,砸下来也是我的错。不过这些都不重要了,少年说话磕巴,眼神宛如兔子一般胆怯,他好像很怕和人对视。墨心竹好奇地问:“你叫什么?”
少年小声道:“宁长安。”
“你和宁无忧师兄是什么关系?”
少年怔了一下,回答:“他……算是我兄长。”
墨心竹琢磨着其中字句:算是?不不不,这长相怎么看都是铁打的亲兄弟。
宁长安低头看着鞋尖,双拳握紧,仿佛下了莫大的决心,说:“姐姐,你认识我兄长,能不能带我去见见他?。”
这回轮到墨心竹傻眼了:“你叫我什么?”
宁长安惴惴不安地重复:“姐姐,不可以这样叫吗?”
墨心竹哽了一下,面前少年身形单薄皮肤白皙,一张脸清秀又稚嫩,本就惹人怜爱,此时他睁着一双无辜大眼望着墨心竹,眼眶发红,好像下一刻就要哭出来。
“……可以。但我不知道你兄长在哪里,没法带你去。”
少年呜咽了一下。
墨心竹没见过这样柔弱难缠的小少爷,赶忙改口:“散课后帮你打听,行了吧。”
少年终于不哭了,他充满感激地说:“谢谢姐姐。”
玄鸟在青阳峰落下,孟寒萱跳下鸟背,熟门熟路摸到一个小院。
小院中央栽着一棵高大梨树,花开得正香。
孟寒萱走到树底,顶着满头白雪冲其中一间屋子喊道:“师弟,你在吗?”
没有得到想要的回答,孟寒萱就问从侧边窗户探出头来观望的男修:“他在不在?”
那位男修果断将人出卖,殷勤道:“在的在的,师姐,要不要帮你踹门?”
此话一出,屋里的人终于有了动作。宁无忧慢吞吞掀开门缝,无奈现身叫了一句:“师姐。”
孟寒萱接下一瓣梨花放在鼻间嗅了嗅:“怎么,不愿见我。”
“……不是。”
“我可怕吗?”
宁无忧挠挠头:“不会。”
“那不就得了。”孟寒萱上前将人拽到院里,“哎呀,我本来忙得很,根本没时间来看你,但是你猜怎么着?”
宁无忧心道:师姐你明明每天都很闲。
他和往常一般接话:“发生什么事了吗?”
孟寒萱接着说:“我在路上看见一个人,他和你长得好像。也是顺路啦,我实在好奇就来问问,你家中原有兄弟?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
宁无忧神色忽地一变,皱眉道:“什么?”
作者有话说:
(~ ̄▽ ̄)~
寻亲
孟寒萱几句话就将宁无忧家庭关系打探清楚:“和我说说,你弟弟他秉性如何?”
风将树上梨花卷落,春雪纷飞,宁无忧却顾不得欣赏美景,神色有些凝重。
“长安他……”宁无忧措辞片刻,“他一向被家里宠着,我们很多年没见了,所以并不知晓他现在情况。”
孟寒萱:“他被宠着,那你呢?”
宁无忧苦笑:“师姐……”
“好,我不问了。”孟寒萱冰雪聪明,她从对方语气中猜出个大概,“所以他以前是个被惯坏的小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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