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他父母的事情,在他这里很难过去一样,学姐在学长这里也很难过去。
只不过,他们的悲伤各有不同罢了。
“我缓缓就好了。”
问云里换了个姿势,窝在学遂的怀里,也不说话,好像真的是在静静地缓一缓。
缓了十分钟,他才彻底平静。
这么多年,他其实很少在做梦了,尤其是小时候的事情,因为那样美好的一个家庭早就不复存在了,留下的是支离破碎的他。
妈妈和妹妹都不在这个世界上了。
没想到在回到这个家以后,他居然做梦梦到了小时候。
门突然被敲响了。
“叩叩叩——”
“谁?”
问云里看向门口,皱了下眉头。
“是我,先生回来了,少爷您要下去打个招呼不?而且,马上要开饭了。”
月叔的声音从门缝传了过来。
“我和阿遂马上下去。”
问云里深吸了一口气,扬声开口。
“好。”
月叔的声音渐行渐远,还有脚步声也渐远。
学遂的身体紧绷了起来,“学、学长。”
他见外婆的时候,都没那么紧张,主要是之前好歹视频过。
可这位,他是完全没见过,连长什么样都没见过。
学长和这位的关系还不好,他有点慌张。
“没事,跟我走。”
问云里下了床去了趟卫生间洗了个脸,才拉着学遂的手,准备出门。
“学长,我这样穿不太合适吧,要不我换个衣服?”
学遂想到来的时候,好像也没带什么礼物,确实有些不合适。
主要是他基本上没走过亲戚,也没什么亲戚。
“没事,这是在家里,你穿的太郑重总感觉怪怪的。”
问云里皱眉,“何况你连床都睡了,穿个睡衣也没关系。”
他丝毫不在意,他认定的人谁也别想把他们分开。
“那……好吧。”
学遂看着学长的眼神,着实是拗不过学长,只能被学长拉着打开了门。
一楼客厅,沙发上,坐着一个中年男人。
中年男人保养的极好,脸上几乎没太多的褶子,戴着一个金边眼镜,手上正抱着一台笔记本电脑,似乎是在工作。
失控的情绪
问云里和学遂手拉着手下楼。
隔着一段距离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时,问云里身形僵滞了几秒。
他好像印象中,上次见面的时候大吵了一架,之后他就再也没回来过。
因为只要看到他,他就会想到婉婉,想到妈妈。
即便妈妈和婉婉的死,都跟他没什么直接关系。
学遂察觉到了学长的情绪,捏了捏他的手,给学长勇气。
“没事,我就是好久没回来过了。”
问云里看向学遂安抚地笑了笑,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拉着学遂站在了茶几旁边,淡淡道:“爸。”
再怎么样,这也是他的父亲。
“嗯?”
问南湾一怔,猛然抬起了头,在看到问云里的时候眼睛微微发红,嘴唇动了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最后只是嗯了一声。
“嗯。”
他又觉得不妥,抿唇道:“回来了?”
“嗯,回来了。”
问云里的神色很冷淡,可离得近了,才能看到男人的眼角已经有了细纹。
他走的时候还没有,现在却有了,时间都过这么久了吗?
他有些恍然,好像距离妈妈过世也有快十年了吧。
“还知道回来。”
问南湾冷哼了一声,视线投射到学遂的身上,多睨了一眼。
作为一个父亲,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儿子出柜,却没想到真的带个男人回来。
“这是我家。”
问云里很想多反驳几句,可盯着问南湾眼角的细纹,到底是说不出来,只是给问南湾介绍了一下,“爸,这是我男朋友学遂。”
“伯父好。”
学遂舔了下唇瓣,略微拘谨地跟问南湾打招呼。
他本来以为伯父是个很威严的人,结果没想到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你好。”
问南湾淡淡地点头,又睨了一眼问云里,“还知道带给我看,我不反对你们。”
“您也反对不了。”
问云里微笑。
问南湾眼角抽搐了一下,这小兔崽子现在长大了,翅膀硬了啊。
“先生,少爷,该吃饭了。”
月叔看到两人的气场有些剑拔弩张,赶紧笑着开口。
“嗯,吃饭。”
问南湾站起身,往客厅那边走,他的视线一直在看问云里,看看他这些年的变化。
问云里不是没察觉到父亲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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