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那时候,大哥哥伸手牵住了他的手,十九岁的大哥哥,走在他的身侧,安静的陪着他走走停停,也不催促,只是看着他,墨色一样的眼眸里却亮着柔和的光芒。
那时候,他看见了卖冰糖葫芦的,他好奇,不知道这个世界的吃起来又是什么样的味道,但他没有提,他身上也没有银两,那时候他不缺吃喝,可银两还真是没有,寿一寿二那时候还不算是他的仆从,他都理直气壮的假装不知道月钱这件事,而平平的话,也从不跟他拿月钱,估计是不知道世上还有月钱这回事……那时候的福记客栈和祥记布铺还没有赚钱,大姨来来去去的,却可能也忘记了给他点小钱钱,他也不好意思去提……
看着冰糖葫芦,他不争气的眼泪都从嘴角滑落了,却不敢提。
但是,大哥哥,却似乎真的什么都知道一样,买了一根,递给了他。他傻乎乎的接过,仰头看着大哥哥,大哥哥看着他,然后,突兀的笑了,笑容里透着疼惜的温柔……如同刚刚那个少年一样,遮掩不住的宠溺疼爱。
……
商静鱼垂下眼,以前在大哥哥身边,从未回想过的点点滴滴,如今却是被想念勾起了了一样,一幕一幕的闪过。
“主子?”寿二端着刚刚沏好的茶转头正想着递给自家主子,可,怎么才一会功夫,主子就变出了角落里的小蘑菇了呢,整个人缩在一边垂着头也不说话,寿二心头一跳,忙放下手里的茶,急急问道,“主子,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一旁的寿一正想让人赶回山庄,但商静鱼抬头,抬手阻止,“没事。不用。”
寿一不放心的盯着商静鱼,寿二也一脸担忧的盯着商静鱼。
商静鱼叹气,“没事,我就是想吃冰糖葫芦了。”
寿二和寿一对视一眼,主子这一副闷闷的样子,是因为想吃冰糖葫芦???
“真的,没事了。我就是想吃冰糖葫芦了,算了,不吃冰糖葫芦了。寿二,我们快到了吗?”商静鱼转开话题问道。
“快了,主子,不若我们下车走走?”寿二提议着,主子这是坐闷了?
“嗯,我们走走也好。”商静鱼说着,接过寿二递来的茶,见一旁寿一还是盯着他,便无奈一笑,“放心,真的没事。”
寿一低声开口,“主子,待过些日子,不若请殿下来南州观看新考的资格选考?”他知道冰糖葫芦,那是很久前的上京,殿下带着小主子去了上京看灯,给小主子买了冰糖葫芦,那是他第一次从殿下的眼睛里笑容里看见温柔,看见……生机勃勃,殿下那时候整个人都活了过来一样,后来,他见得越多,看得越多,殿下在小主子身边笑容越来越多,也越来越生机勃勃……那冰糖葫芦也就变出难以忘怀的事了。
商静鱼怔了怔,看向寿一,见寿一静静的看着他,眼底一片温和,便摇头,顽皮一笑,“才不要呢!说好了,三年就三年。没事,走吧,陪我去看看这里有没有冰糖葫芦卖。”
——越是懂得,越是不敢轻易再见。
商静鱼想,三年的时光很快的。而如果,如果三年时间能够让大哥哥改变主意,让大哥哥不要执着于他,而是,能够有一如花美眷相陪,如同这世上的万万千千的人一般,有一妻,有一子,三餐四季,平淡如斯。
那就太好了。
商静鱼仰头看着那湛蓝的天空,微微闭了闭眼,又缓缓睁开,看向前方,弯了弯嘴角,好像有冰糖葫芦哎。
南州的商静鱼吃着冰糖葫芦啃得眉开眼笑的,上京的林静深翻着折子,神色平静,但眉眼间的凌厉却如同锋芒一般,下头跪着的紫韵一脸无措和害怕,不时的偷偷看向一旁站着的福大,福大垂眉低眼的好像没有看到。
“所以,你这是告诉我,长阳的条件,就是要见我一面,而你替我——你的主子,答应了?”林静深声音平静的说着。
紫韵重重磕头,“主子!紫韵不敢!”
“那你刚刚所言又是何意?”林静深放下折子,看向紫韵,“我曾经告诉过你,长阳是被顾家老太君养大,她与太皇太后又是血亲,而她城府深沉,谋算人心,裕亲王府的王妃,早已是被她所掌控,你与她接触,要小心谨慎!可现今看来,你已经被她所算计了!”
紫韵怔了怔,随即抿着唇,垂下眼,低声道,“主子,您曾经说过,把一切告知长阳公主后,她自会定夺,她昨日寻我,只是说要见你一面,其他的她也没有怎么说啊。”说到最后,紫韵委屈,明明主子是避嫌不想去见长阳公主,怎的就把气撒到她身上啦!呜呜,还是小主子好,她要去小主子身边!可恶,为什么她不是男的!(咬手绢)
这话一出来,福大忍不住抬眼看向紫韵,心头捂脸,紫韵真是……是不是禁地影卫的生活太简单了,紫韵居然都没有发现问题!
林静深放下笔,抬手示意紫韵站起,一句一句的慢慢的问着,“她说要见我,你便替她转达,亲自跑来告诉我这件事,若是卢怀德说要见我,你是否会这般卖力?”
紫韵一呆,啊?
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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