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橙咬着牙,笑得甜甜,眼睛弯弯地抬头看向盛长沣,“老公,你说是不是?”捏了捏盛长沣的手,威胁他!
一声老公喊得甜滋滋软绵绵,盛长沣粗粝的大掌包裹着她的手,清了清嗓子,和许婶说,“方橙说的没错,都是误会。”
许婶还是不相信,“我不是听说……”
方橙不想再听了,把手中的垃圾递给盛长沣,“不是说要帮我丢吗?怎么跑没影儿了。”娇嗔道,“我都找不到人了!”
许婶缩了缩鼻子,“这是什么?”
方橙骄矜地说,“早上太凉,他舍不得我去外面上厕所,怕我冷……他帮我倒夜壶呢。”方橙还是说不出那个字,找了个文明的说法。
许婶被唬得一愣一愣的,宠成这样,还是头一回听见,这年头有哪个男人会给老婆倒夜壶?
这怎么跟她听到的不一样,许婶想了想,那看来是假不了了。
看着方橙这个仿佛小老虎的样子,盛长沣嘴角抽了抽,拿着塑料袋很配合地转身走了。
去给她倒夜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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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早饭,方橙一家三口便去了黄金岭。
出殡的队伍很长,就是没有方橙的位置。
一路上念唱,作法,一套习俗和土葬差不多,只不过是送去了火葬场。
盛长沣在前面扶灵,后面是方家的子孙亲友,小的拿着小纸扎,大的两人一起搬着彩塔。
虽然不少,但都是昨夜临时补的必需品,比前头买的还差了许多。
方利民和兄弟商量,就当做昨天烧了的,是提前给亲妈送去了,其他特别的都不再买,只补一些出殡必须的。
等队伍出了村口,方橙才牵着盛夏从大树后面走出来。
一大一小,穿着丧服,遥遥望着越来越远的送葬队伍,耳边伴着凄哀的奏乐声,还有哭丧声。
方橙以为自己不会哭的,但不知为何,还是红了眼眶。
她摸了摸肚子,自言自语道:“我就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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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方家的路上,盛夏被方橙抱了起来,小短腿走一段就累了。
她趴在妈妈肩上,睁着大眼睛,看着后面空荡荡,只有纸钱在飞的路。
盛夏眼睛在妈妈衣服上贴了贴,兰兰姐姐说以后就看不到太姥姥了。
虽然她不知道以后是多久,但妈妈这么伤心,应该是很久很久。
下葬回来的吃席,比过年还热闹,桌子从方家院子,摆到门口大路上。
一顿饭从下午三点吃到快六点,连着晚饭一起吃。
亲戚走了,剩下方家人算账,前头给过一回,这账也好算。
奶奶是土里刨食的人,没有单位,没有安葬费,身后的遗产就更不用提了,两腿一伸,了无牵挂地去了。
奶奶的私房钱就不到两百块,家里人口多,一户分下来也没几块,倒是也免去了儿孙争产的烦恼。
回到家里,方橙先给盛夏洗澡,两人再各自舒舒服服洗了个澡,终于把这几日的疲惫洗去。
盛长沣去洗澡的时候,方橙给盛夏煮了牛奶,又削了个梨,切成小块,煮冰糖梨水,润一润肺。
这几天她娘家和桃李村两头跑,盛长沣则三头跑,她不问他干嘛去,但盛长沣跑完了就去黄金岭,活也没少干,人高马大,都是被拉去干体力活。
这几天他不比她容易,两人都有些上火,忙丧事太费心神了。
盛长沣洗完澡进来,看到她煮的梨水,有些惊讶,刚好他确实也口干舌燥,端了一碗,面对面坐着吃。
盛夏坐在妈妈腿上喝牛奶,两大一小,只有“铛铛铛”勺子碰触瓷碗的清脆声,不算大的室内,莫名有些温馨。
“过几天我要和瑞超出去跑一趟。”吃到一半,他忽然说。
这是跟她交代行程的意思?
这几日的相处,虽然忙碌,但或许是因为一起忙一件事,一个目标,两人之间的距离感似乎少了不少。
方橙抬头看向他,“嗯嗯”了两声,又喝了两口梨水,觉得不说点什么不太好,声音比刚才低了些:
“那,平安回来。”
对面的盛长沣,掩在碗边的唇角,不自觉往上翘了翘。
一觉睡到大天亮,方橙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盛夏也跟着她坐起来。
一大一小,迷迷懵懵的在回神,方橙看了眼挂钟,快七点半了。
她睡到了盛夏起床的时间,这几天太累,昨晚连梦都没有做,打个哈欠伸伸懒腰。
懵懵坐了一会儿,盛夏揉揉眼睛,环顾四周,没看见爸爸,奶声奶气问:“爸爸呢?”
这还是盛夏第一次找爸爸,看来接触相处是有用的。
方橙自己先下了床,穿了鞋,把盛夏抱下来,给她穿好鞋,拍拍她的小屁股,“去找找你爸爸在哪里吧。”
盛夏一张小脸乐了起来,这几天在外婆家里,小孩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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