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月单手拿着托盘,办完花金舟吩咐的差事,跟侯府的小丫鬟小燕一同回去沁春院。突然,有影子快速跑进黑暗中的树丛里。
“那……那是什么啊?”夏月吓得后退一步喊。
“夏月姐,那可能是阿黄。”小燕镇定道。她见夏月一面不解,好心解释:“阿黄是大厨养的狗,常常周围跑,有时我们有些闪亮的东西不见了,都是阿黄藏起来。”
“是吗?”夏月疑惑,因为她不觉得那是狗,倒是像是人。“那……这条狗蛮可恶的。”
“夏月姐慎言,别人听到就麻烦了。”
“难道我一个大丫鬟会怕一个厨子!”
“……大厨是侯府的家生子,好几代都掌厨,而且跟何管家很友好。”
能够进灶房工作的人都是侯爷信得过的人,就算侯爷不认识那些人,至少信任管家的管理。
夏月撇嘴:”这个侯府的家生子很多吧?”
“嗯……”
小燕正想说些什么,就见紫玉花枝招展来到她们面前。夏月觉得紫玉的打扮很古怪,头上簪了朵大绢花,一身披肩,露出脖子和容貌,一只手拿着手帕从披肩里伸出来,另一只手好像正拢好披肩。
紫玉见夏月手上的空托盘,唇角勾勾,以手帕半捂嘴娇声道:“哎,该不会是姐姐送些什么给二少爷吧?真是痴缠。”
她拨弄手帕时,阵阵浓烈的脂粉味飘到夏月和小燕那边,夏月觉得口鼻有些痒意,忍住不要咳,一咳出来就丢大脸了。
“……紫玉是去书房找二少爷吗?”小燕情急开口道,却惹夏月一记白眼。
“爷总是少不了奴婢的伺候,去看看罢了。”紫玉媚眼含笑道。
夏月忍住心里的不屑,果然是青楼来的女人,学了一套勾引男人的手段。
紫玉不跟她们多费唇舌,摆摆手,强烈的脂粉再次袭来,这次夏月忍不住打喷嚏。
“哎,姐姐的丫鬟真是柔弱啊……也对,毕竟姐姐是千金小姐,什么事都有人帮忙开路了。”
紫玉搁下这句话就直接走了。
夏月来不及骂她,见她扭腰快步拐弯了,小燕倒是平静提醒:
“我们快回去,二少奶奶等我们复命。”
“这……只不过是一个通房,怕什么!”
“姐姐莫急,紫玉的身份……不是普通的通房。”
“什么不是普通的通房?是可疑的通房!”夏月气愤道。“大夜晚竟一身披肩在府上行走,不知道的话,以为她要外出呢!”
“……穿披肩不一定要外出啊……”
“在府上穿披肩作甚?天气不算冷!”夏月顿一顿,“你该不会因为她是受宠的通房所以护着她吧?”
小燕摇头,”她之所以穿披肩……是因为……”她示意夏月弯下腰,她在耳边说了句话。
“不……不是吧!?”
幸好现在昏暗,夏月的面色是一阵红又一阵白,“天啊!伤风败俗!”果然是青楼的做派!
“好姐姐,别吵了。紫玉是二少爷求侯爷花大钱赎来的女子,而侯爷说过条件是秋试的成绩不可差。”
夏月暗暗吃惊,终于明白小燕说紫玉不是普通通房的意思了。
“等等,你说姑爷是因为一个妓子而奋发图强?”
这根本是话本子的故事啊!故事在书上出现是件开心事,但是,如果在生活上真实出现就不好了。
小燕不明白夏月为何有这个念头,所以不置可否。她陪夏月回到主房外就想退下,她是一个三等丫鬟,没资格靠近二少奶奶花金舟。她曾听闻花家大小姐善待下人,果然夏月要她等待打赏。虽然当跑腿是三等丫鬟的工作之一,但大晚上陪一个脾气不好的大丫鬟跑几个院落,可不是件舒心的差事。
※
花金舟见到夏月的脸色不佳,她们自幼一同长大,便猜夏月胆小怕黑,侯府地广,院落多,路上吓到了呗!
夏月犹豫一下,老实将刚才在路上遇到的事全都说了。金舟呼吸一窒,她的教养总是规范她的言行举止,就像这刻她不可骂何寅安有辱斯文,或者骂紫玉淫荡无耻。
陈氏要她稳住,高门主母本就要面对这种糟心事。
“奶娘,我没事,本来我认为夫妻相敬如宾就可以了。”
她心忖:妾室不过是宠络夫君的工具。
只是,这个工具没有得到她点头。
“原来他秋试获得佳绩,是因为心里另有佳人。”
花金舟想到当日听到何寅安的名次很高时,还以为他心里是想娶她的表现。连花夫人都高兴了许久。
真是可笑!
“姑爷在书房?”
夏月如实说:”自晚膳后就没有出来。”
“时候不早了,派人请夫君来休息。”
夏月领命,抓了个人陪她跑一趟,很快夏月就灰头土脸回来。
“……二少奶奶,姑爷正忙着。”
陈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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