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触即分。金启辰背部汗毛奓开,心跳如雷。他垂着脑袋打算快点离开,男人伸手拦住他,另一只手掌抚上宋葵后脑勺。金启辰僵住,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是小葵的同事?”男人用低沉的嗓音问。金启辰:“我、我、我……啊对,我是她同事,不对不对,”他后退一步,“你是谁?”“我?”男人顺着金启辰的步伐往前走了一步,压迫感十足,“我是宋葵的丈夫。”“啊?丈夫?你骗鬼呢。”金启辰冷静下来,现在是法治社会,这男人再凶也不敢真对他怎么样。“我跟宋葵认识这么多年,压根不知道她有丈夫。你再胡搅蛮缠我报警了!”男人抬眸慢道:“前些天结的婚,那会儿你们正忙着巴结别人、排挤小葵,你当然不知道。”金启辰彻底呆住:“你……你……这些话是宋葵跟你说的?”“我家小葵可不屑跟你们勾心斗角。”男人轻松地把人从金启辰胳膊里夺过来揽进自己怀里,冷声提醒,“只是望你明白,你们工作室之所以存在仅仅是因为我家小葵喜欢,千万别权欲膨胀起来连自己叫什么都忘了。工作室里就该全员安分做事,别弄一些花花肠子给我家小葵添堵,你要管不住,就换个人管。”说罢,男人抱着宋葵转身走到宋葵门前。他在宋葵包里找到钥匙,单手启开大门,走进去。防盗门咔哒合上,过不多久,感应灯熄灭。金启辰回过神后满脸莫名其妙,他挠挠后脑勺缓上几秒,然后按电梯下楼。才出电梯,他接到他爸的电话:“你浪哪儿去了?给我死回来!”金启辰啧声道:“我在外面有事,哪能说回去就回去?”“你今天不回来,你以后永远别回来!”电话挂断。金启辰骂了一声:“今天撞鬼了?”他把手机扔兜里,开车回老宅。 关公与婚戒金氏集团是老牌影视集团,二十年前曾经是行业塔顶最闪耀的那颗明珠。可惜时移世易,如今的金氏集团虽然仍保留着江湖地位,却在雨后春笋般涌出的新媒体中被打得半死不活。
金氏上上下下都在寻找起死回生之道,唯独金鹤鸣的逆子金启辰扛着摄像机颠颠儿地跑去非洲,一待就是六年。回来以后也不说帮忙,自己去鼓捣工作室,又死要面子往市中心最繁华的写字楼找,一个月租金十七万,进账分毫也无!金鹤鸣险些被他活活气死!不过这些倒没什么,十七万的月租金家还是供得起的,只是金鹤鸣不知道金启辰为什么会得罪季先。想到季先,金鹤鸣不觉叹息。原以为是个傀儡,却不想竟是吃人的虎狼。十年前季先在赛场上崭露头角,国内外资方一眼相中他这块璞玉,竭力想要将他搜刮进来亲自打磨。金氏便是其中之一。金鹤鸣到现在都想不通,一个家境平凡的少年究竟靠着一股什么样的精神力量才能抵抗住外界奢靡到极致的诱惑。少年季先无视向他伸展的无数双手,选择了当时刚刚起步的“雪峰”。年纪轻轻的他似乎早就看透成为傀儡后的破碎人生,所以他要自己去折下银河里的光。勋贵们以折磨的方式逼迫少年季先低头,季先扛过重重压力自己攀上高峰。他现在俨然已成资本新贵,眼下最好的出路是退役专心扩充资产,他却好似嫌来钱太慢,要通过夺冠将自己的剩余价值全部榨干。金鹤鸣听说雪峰高层因为这件事吵得不可开交,但没人敢把火往季先身上引,只能憋憋屈屈地继续将季先这个品牌推出去。无论如何,金鹤鸣希望季先迟点倒,毕竟季先是金氏的大股东,他可不希望这颗闪着金光的星星就此陨落。“季先,季神,你可千万千万千千万别倒啊!”金鹤鸣每天拜关公时就要将这句话来回念念。季先肯入股金氏,金鹤鸣就感觉自己的成绩被肯定了,因为能得到季先肯定企业公司未来前景大多可观。不知为何,季先很看中自家傻儿子创办的工作室,还以初影数码科技有限公司的名义砸了不少钱,金鹤鸣也就打消让自家傻儿子回来帮忙的念头放他在外历练。结果今天中午,金鹤鸣记得非常清楚,他刚跟关公祈祷完,立马接到季先秘书的电话。那位秘书一句话要拐七八上十个弯,幸亏金鹤鸣在人情油锅里历练过,挂掉电话以后在关公像前一句句分析秘书话里的意思。终于,他开窍了。那位秘书骂他们金家上梁不正下梁歪,缺乏管理才能,招来的员工惯会扯皮撩闲拉帮结派。所以,金鹤鸣把金启辰叫回家,当面训他。金启辰回到老宅时已经夜里十二点,他回来二话不说立在茶几边上乖乖挨训。金启辰想不通,他爸为什么会知道工作室里发生的事情。他在金鹤鸣喝茶润嗓子时问:“爸爸,您是不是看过我们办公室的监控?”金鹤鸣被金启辰这一声油里油气的“爸爸”喊得差点呛到,他放下杯子,意味深长地说:“你们工作室属于金氏,金氏总部能够看到监控画面。”金启辰:“……您直接说您看过不就行了?”绕这么大一个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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