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陆三小姐无大碍。”景武犹豫瞬息,便抬头道:“只是属下前去送东西之时。”“听到一些不利之言。”谢叙颌首,示意他说。景武开口道:“温家表小姐似是教唆陆三小姐设计庶姐。”庶姐便是陆三小姐陆今溪。景武看了一眼将军神色,继续开口道:“属下恐陆三小姐做出有污门楣之事,日后祸及将军府颜面,便前来禀报。”“不必吞吞吐吐。”此言一出,便是要全部道来之意。景武舒口气,大胆全盘托出。语毕,静默许久。久到景武以为将军会放任不管。终于接到上位之人出言。“关键时刻,拦下。”简短一句,景武掀开营帐退出后,思量许久。他比不得景文聪慧,便请教景文:“何为关键时刻?”“是在榻上,还是……事后他人进来之际。”景文冷看他一眼。景武噤了声,懊恼拍了下头。再不敢问这蠢问题。将军若娶陆三小姐过门,那陆府便同将军府荣辱与共。若是陆二小姐闹出这番事,将军府颜面也会受损。这时景文却出了声:“当年陆二小姐便是出了这种事才嫁与煜王,若是再来一次,陆二小姐怕是承受不住。”景武安静下来,陆二小姐与煜王中秋夜共处一室,究竟为何他不得而知。那晚陆二小姐并未归府,次日煜王抱送她回陆府。陆相爷当天便请先帝赐婚。中秋夜发生何事不言而喻,是人为算计或是意外,无人在意。木已成舟,究竟为何根本不重要了。景武沉默,今日便是将军不问及此事,他也会自作主张拦下。景文:“今晚圣上设宴,你且做好准备。”景武诧异抬头,见景文神色肃然,也打起精神:“何准备?”“莫不是……”景文点头:“圣上愈发有自己的主意了。”景武挺直脊背,手无意识摸向佩剑之处。景文语气镇定:“见机行事,切不可冲动。”举目四望,近些天,人确实变多了。一队歌姬舞女着盛装,罩面纱,赤足缠银串儿,执彩扇,抱琵琶,蓝色水袖随风摇曳。一队随着引路人进膳房等地准备。
景武警惕地观察各路人。外间风声攒动,夜幕降临了,一轮圆月升起,如银雾般的光辉洒地。无数事先准备好的灯笼点亮,倒映在溪水间,波光粼粼,草丛中的夜虫发出窸窣的鸣叫。四周篝火升腾,火光四照,温暖夜晚。泛波光的溪水上有女郎们折着的祈福莲灯,顺河水而下。空中升腾着孔明灯,灯盏次 陆今溪行苟且之事“将军,请。”面罩红纱女子扬手静候。纤细的手腕轻柔地覆上男子略带薄茧的大掌。“砰”的一声,细嫩手腕被猛力一折,酒盏落地四分五裂,酒水洒了一地。倚在男子怀中之人被毫不留情地摔倒在地。谢叙淡望了一眼景武,景武立刻上前将那仍仰面望向将军的女子给带了下去。欢声一片的宴会陡然出了这么一个岔子,众人屏息,幸而见上位的谢将军冷淡面容并无怒色,这才重新活跃起来。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叮叮咚咚的乐声悦耳,忽而下一瞬琴声翻涌,弹琴之人手指在琴弦上时紧时慢,时而低沉悠扬,时而气势震山河。还未开场几时,谢卷已然有了七分醉意,脸涨红,要身边内侍为其去衣,揽着身边千娇百媚的宠妃入怀。大声吩咐:“朕心甚悦,今日得此良机,于百忙之中得此乐。”“臣子皆鞠躬尽瘁,可谓幸事。”继而因醉酒的混沌双目兴奋望向小皇叔:“小皇叔纵横沙场,战功赫赫。”“只是不知小皇叔何时上的战场,朕也好叫膝下皇儿向皇叔学习一二。”将军身边青衫侍女执酒壶为将军斟满酒,谢叙抬手,继而不紧不慢品杯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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