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却能清晰地看到姨娘眉眼间的落寞。陆今溪低头,装作自己未曾看见,不想让姨娘难堪,从正门进入后,语气轻快:“姨娘,溪儿看您来了。”林姨娘闻声起身,眉眼舒展几分,带着喜色看向自己的孩子,她拉着陆今溪的手上上下下的打量,见陆今溪面色红润,喜色愈发明显,正当二人坐下,外间婢子入门:“林姨娘,这是夫人送来的喜糖。”陆今溪手一动,却听姨娘嗓音温润地让人放在一侧,她一会便尝。陆今溪知道夫人一贯看不惯姨娘,因为姨娘是父亲未发迹前的正妻,一贯受父亲庇佑,所以夫人今日自己心里不痛快,也必要姨娘跟着不痛快。林姨娘抚着陆今溪的脸颊,她今日心里有些后悔:“溪儿,将军待你如何?”她后悔当初劝溪儿只做高门夫人,享一生荣华便可,陆夫人荣华不缺,却仍旧形同怨妇,不得开心颜,她怕她的溪儿也会如此。林姨娘鼓起勇气:“溪儿,若是将军待你不好,你别怕,也别顾及我,勇敢离开。”她没有勇气离开陆松年,这辈子是离不开陆家了,她的女儿不能同她一样,她继续道:“我劝你父亲为你撑腰。”陆松年这些年对她是有愧的,为了溪儿,她可以赌。陆今溪轻抚姨娘的手心,点头。她不舍得姨娘为了她用去她与父亲不知还剩多少的情分,她可以自己解决。夜幕降临,陆今溪看见了外间的景武在等待,她与姨娘道别,出了陆府,陆今溪回望满府锦色,而后收回目光,上了马车后恍然这不是回府的路,她望向谢叙,谢叙看出她的疑惑:“今夜北城有灯会。”马车渐缓,下车后,耳畔是阵阵欢声笑语,陆今溪抬头,夜幕绚烂,各色烟火升腾天际,阵阵脆响,她侧身,谢叙不知何时离开了,等陆今溪看着漫天升腾的明亮的孔明灯,再回神,耳畔炸开齐放的烟火声,一瞬间,漫天夜色被照亮,夜色刹那间灿烂无比,谢叙从前走来,高昂如松的身影出现,陆今溪眨眼一瞬,炸开的烟火不过刹那间又归于静默,谢叙身后暗了下来,他拿着手中的琉璃花灯,递给了陆今溪:“拿着,当心脚下”琉璃花灯用作照亮,陆今溪伸手接过,灯会缺不了猜灯谜,
拿着猜灯谜赢得的物件,他们二人又看了舞龙舞狮,眼前人声鼎沸,人潮如织,陆今溪能感受到谢叙一直在她身侧,在拥挤处几乎是半拥她在怀中,看着一侧戏台上的花旦,传来婉转悠扬的戏曲声,时而如泣如诉,时而亢奋激昂,另一侧又有各式杂耍,吆喝声此起彼伏,卖艺人愈发卖力,招式比划出彩夺目,终于夜色渐深,街上热闹的人潮淡了下去,人声渐少,陆今溪仰头:“将军,回府吧。”谢叙颌首,将至马车前,景武快步上前,躬身行礼,偶有冷风吹拂,带起阵沙尘,陆今溪只觉身上一暖,谢叙脱下他的裘衣披在她肩上,“你先回府。”语罢,谢叙眉眼下压,翻身上马,长拉缰绳,一声嘶鸣后,马蹄踢动,扬长而去。云语神色紧张,悄声道:“小姐,可是当今圣上病危了。”陆今溪侧头,轻点头。夜深,景武护送夫人回府,马车轱辘,渐行渐远。 有孕云语屋内剪短烛芯,烛火又燃烧摇曳起来,她刚放下手中剪子,“云语,直接熄了吧。”陆今溪面上疲倦,云语侧目,小姐这是不等将军回来了,她刚准备依言准备熄了烛火,外间传来响动,云语掀开门帘,红珠带着一路婢子鱼贯而入,每位婢子手中都捧着物件,新鲜采摘的梅花,白玉瓷瓶,还有云纹镂空屏风,各色首饰,奇异珠宝等等,几声轻响,几幅画卷被尽数铺展开,陆今溪抬眼,画中人是她,右下角,署名是谢鹤言。云语带着人将画卷高高挂起,她小心抚过画卷褶皱处,轻手轻脚挂起,一切铺设完毕后,屋内变了副模样,云语张望四周,觉得这种陈设有几分熟悉,小姐的闺房中便是这般布置的。云语看着四处盛放梅花的瓷瓶,小姐便是很喜梅,布置完毕,红珠立在一侧:“小姐,将军方才让人带话请您先休息,他今夜不回府。”语毕,红珠抬头一瞬,方才她进来之际,夫人便已褪了外衣,似是并无等将军归来的意思,她垂首轻声退下,云语也跟着下去。夜深,烛火熄灭后,室内昏暗一片,炉中清香升腾,一夜好眠。陆今溪未曾想到谢叙自那晚一去宫中,便接连数日不曾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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