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溪的沉默更像是一次又一次地默认,无疑在谢叙听来是刺耳的,谢叙攥着陆今溪下颌的手用力,于他而言,现在的陆今溪真得十分陌生,谢叙尽量逼自己忘记陆今溪骗他之事,他竭力遏制住内心的不悦,嗓音沉冷:“贞妃,你如今一定要同朕这样怨怼相对?”陆今溪抬头,谢叙自称“朕”,他在敲打她么?陆今溪双眸沉静,安静地上前几步,抬手解去谢叙的腰封,刚触及,手就被谢叙捏住,耳畔是谢叙冷沉的声音:“回答朕的问题。”“回答。”陆今溪垂首,心里有些麻木,她对谢叙的问话并不感兴趣,甚至在她看来,谢叙这个人根本不值得她再有丝毫关注。陆今溪抬起头,眼眸清亮,“圣上来此不是歇息么,何必谈这些无谓之事。”陆今溪听不出丝毫起伏的声音让谢叙彻底动了怒,谢叙直接强迫陆今溪仰起头,眸底黑沉:“贞妃,告诉朕,你现在这种放浪的行为是同谁学来的?”放浪的行为?陆今溪仔细琢磨这几个字,轻笑了声,谢叙这般保守么,除去他的腰封便是她放浪了,若是她告诉他她曾经做过的其他事,那谢叙岂不是要无比憎恶地看着她?陆今溪带着笑意仰起头,看着谢叙:“圣上,臣妾本就曾嫁人多年,实在无法同正值二八年华的纯真少女相比。”话锋一转:“若是您觉得臣妾行为不妥,那便请圣上早日大开后宫,广选貌美少女入宫。”此言一出,空气停滞,陆今溪看见谢叙用一种说不出意味的眼神看着她,随即陆今溪感觉到下颌处一痛,谢叙盛满盛怒,看着近在咫尺的脸颊,“贞妃,不要再激怒朕。”陆今溪静静地看着在怒气中的谢叙,她麻木异常,“朕在将军府时就告诉过你,忘却前事,重新来过,你听进去了么?”话落,陆今溪摇头,实话实说,她确实没有放进心里,不仅如此,她还觉得试图抹杀从前的谢叙很荒唐,陆今溪看着谢叙因为怒气而紧绷的下颚,她淡然出声:“圣上如此发怒做甚,煜王曾是臣妾夫婿,这段往事世人皆知,便是臣妾想忘,也难啊。”谢叙冷看着陆今溪淡然的眉眼,俯身:“朕说让你忘,你便忘了。”陆今溪感受到炙热的气息喷洒在面颊上,有几分不适地往后退几步,她调整好气息,而后才回答:“圣上,昔年是您亲自为臣妾和您侄儿主持婚宴,如今,你又有何不满?”谢叙厌恶那段往事,他重复:“现在,朕不满,朕要你对朕忠诚。朕,要你的真心,不是现在这般,虚与委蛇。”陆今溪眼睫微颤,原来他也知她的心不在焉,那他还将她锁在身边,当真自私无比,
陆今溪不退让,迎着谢叙冷沉的视线,冷静开口,“圣上所求可笑至极,大权在握,各色美人尽可入怀,真心算什么?”“那不过是路边野草,任人践踏。”陆今溪语气冷静,事实上现在的谢叙也确实不值得她有何情绪,谢叙随着陆今溪的话落,攥紧了陆今溪的手腕,陆今溪皱眉,顺着谢叙的视线,将目光落在了她手腕处的伤痕上,这道伤痕是她幼时为了谢叙跟人打架造成的,陆今溪皱着眉,看着谢叙的手摩挲在那道伤疤上,谢叙仿若根本未曾听见她方才之言,只是一味顺着自己的思路,“陆今溪,你答应过我,会永远陪着我。”陆今溪使劲抽出自己的手,此时的她很冷静,她纠正谢叙的话:“圣上,幼时的话怎可当真?”“儿童戏言,听听即可。当真便是糊涂了。”话落,谢叙视线冰冷,陆今溪却全然不觉,她迎着谢叙的视线,轻声开口:“谢叙,你知道四年前大婚那夜……”“伏身床榻间,我念了你多少遍吗?”谢叙皱起眉,本就冷戾的面容此刻沉得可怕,他不想听这些,可是陆今溪偏偏不如他所愿,陆今溪轻声继续:“谢叙,直到一切结束,你都没有来。”而后,陆今溪话语中带上了几分冷意:“谢叙,如今你要真心,我便要给,你配吗?”话落,陆今溪觉得胸中是前所未有的畅快,但她低估了谢叙的承受力,谢叙从始至终,都是自私的。陆今溪冷看着谢叙线条锋利的轮廓,耳畔是他一如既往冷沉的声音,“陆今溪,朕不是从前那个皇子,也不再是谢将军,如今你是妃,朕是君,朕,要你的真心。”谢叙的声音是一如既往的冷沉,但绷紧的下颌昭示着他此刻的内心极度不平静,陆今溪戳中了谢叙内心不敢回忆的过往,他也知道陆今溪不原谅他,但,他选择了逃避,仿佛只要不开口提及那段往事,那么一切都未曾发生过,陆今溪还要开口,却被堵住了所有即将脱口而出的话语,她难受地抵住面前人的胸膛,谢叙讨厌她的抗拒,直接单手将怀中人的手攥住,另一大掌紧紧捏住陆今溪的脸颊,他不想再听陆今溪此刻说出的任何话,桌椅被尽数绊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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