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阿姨,再见。”林听对着苏浅尴尬一笑,然后强硬拽着谢忱出去,边走边说,“谢二狗,你是不是脑子缺根筋啊?”出来以后,已经是夕阳西沉的时候,金黄色暖光斜斜地洒落大地,海边浪卷泥沙,白色泡沫一圈盖过一圈,耳边是海鸥清脆悠远地啼叫声。谢忱伸了个懒腰,说:“看看,这就是差距,谢董准备把所有没有尽到的父爱都给那个小家伙呢。”“再加上你这一份,”林听说,“谢二狗,你不会吃醋了吧。”“吃一个小屁孩的醋?”谢忱不可置信地笑笑,“那我还不如就找何佳灿打一架。”“得了吧,你做个好哥哥也不错啊,我看小孩儿还挺吃你的颜。”谢忱依旧是自恋得不行,洋洋洒洒道:“没办法,靠脸吃饭感觉也不错。”林听琢磨了一下,掐着他的脸说:“谢二狗,我要是看脸的话,你信不信,等我有钱了,包养一群小鲜肉。”“信信信。”谢忱讨饶,却依旧没脸没皮地顶嘴,“反正就算你包养了一群,你信不信,我也是其中最抢眼最受宠的那个?”“你好自信啊。”“没办法,实力太强了呗,”谢忱语气欠了吧唧的,眉毛一扬,从善如流地单手掐腰,凝视远方。“再说,你喜欢谁是你的自由,我总不能限制你的自由吧。”林听一顿,看他一眼,总觉得恍惚。少年垂了头,夕阳余晖倾洒在他身上,白皙的侧脸,漆黑的眼眸,眼底却又透着一股不甘。“可我毕竟会有私心,总想着一生一世一双人,所以只能自己努力呗。”努力让喜欢的人目光所及皆是自己。明明是很轻松的语,一字一句却又很沉重,尊重这种事情嘴上说着轻松,但做着却很难。山盟海誓很容易,可真到了关系崩塌的时候,没人记得。但林听心底油然而生的信任却在告诉她,眼前的少年会做到。谢忱自嘲似的笑了下,抓了一把白沙子,对着远远的落日缓缓撒手,用指腹慢慢碾磨,沙子随风逝去,“这么一想,我是不是还挺不男人的。”林听张开胳膊长呼一口气,双手背后,说:“谢二狗,你知不知道,我在书里见过太多霸道总裁强制爱了,可于他们而言,女性只是一个工具,那不叫男人,性别平等的前提是尊重。”她转头看谢忱,笑说:“谢二狗,在我心里,你最好。”谢忱把脸垂下,似乎笑了,耳根都是红红的,依旧嘴硬,他转过身面向女孩,眼睛弯弯璀璨如星辰。他举起握成拳头的手,青筋浮现在冷白的皮肤上,“砰”的一声,然后在林听眼前猛地张开,又敲了下她的额头,语气明朗地说:“猜猜这是什么?”“猛虎下山?”
“我还猫捉耗子呢,林三三,你就不能说点浪漫的东西?”谢忱笑得不行,嘴角怎么也压不下去。林听说:“那你伸五个手指干嘛?难不成是烟花啊?”“猜对了。”谢忱蓦地注视着她,再次抬手在她眼前“放了个烟花”,傻里傻气又郑重地说。“砰,林三三,在浪漫的烟花下,你已经坠入谢忱的爱河了。”林听明显一怔,心跳像是打鼓般跳个不停,她笑得不行,扬手就去拍他,“谢二狗,你傻不傻啊!”“还有超级大的烟花,想看吗?”谢忱双手往后一撑,懒散的坐着,双腿随意地张开,“宇宙无敌巨炸裂的烟花。”“你亲自点火?”“对,我亲自给你点,谢董准备的豪华版婚礼烟花,”谢忱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我打算今晚全部顺走。”林听也不管真假,随着他的话说:“好啊,好看到炸才行。”“必须的。”晚上,海风裹挟着浪潮的潮湿味儿与腥咸味儿迎面而来,海景酒店里人来人往,许多有名的老总在高楼喝酒。谢辉像是要把对亡妻和谢忱的亏欠都补在这次的婚礼和庆生宴上。林听几个就在外面的沙滩上散步,反而男生们一反常态的都不在。郑佳雯倒着走,一本正经地问:“他们是不是背着我们做什么坏事去了?”云旎瞧她一眼,瞬间看破了她的小心思:“有可能,比如说为陈泽和你的下一次约会出谋划策。”郑佳雯扯住她胳膊,晃个不停:“好你个云旎,笑话我是吧。”林听反而看向夜空,心脏跳个不停,像是预示着什么似的,脑海中想起来他说的放烟花这件事。“对了,听说今晚会有烟花欸。”郑佳雯有些激动地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林听鬼使神差接了句:“大概会很炸裂的那种。”说话间,三人不约而同接到一个电话,林听看了眼,是谢忱。“陈泽,你去哪儿啦?这么好的夜景你都过不来?”郑佳雯一顿数落。云旎接的是陈简舟的电话,调侃说:“陈总这是不忙了?”林听接通后,耳边依旧是翻涌的海浪声,想来离这里不远。她没有先开口,眼睛却一刻也没有离开夜空。手机里传来少年清澈甘冽的嗓音,“林三三。”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