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见书还给得有些恋恋不舍:“那万一一会儿要是真有僵尸,你可得站在我前面帮我挡挡。”沈窈走在前头推开庄家大门,嘀咕应道:“行了知道了,谁叫你只买自己的,你当时多买一串那不就没这事了”一推门进去,却又被吓得退回了两步。黑,她只觉得那是一种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好像一进去就被人用黑布蒙上了眼睛,除了黑,再什么也看不到。一出来却又亮起来了,天上明明还有月亮,虽然朦胧不清可至少是有月光的,而就在她踏入大门的那一刻,她只觉得庄家宅好像变成了唯独被月光抛弃的地方,那种眼前是未知的恐惧,猛然就涌上心头。沈窈毫不犹豫,当即就打退堂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吧。”“为什么!?”“因为庄恭吉又没叫我呀,”说着,沈窈扯扯自己长而宽的裙摆,想着她倒时候逃跑都肯定费劲:“你瞧,我不过就是个弱女子,就算跟着你一起去了也根本打不过他,我还是在这里等着吧,你到时候打不过就跑,实在跑不了你就喊,我听见你喊声我就给你回去搬救兵!”程见书怎能看不出她其实是因为害怕。摇头鄙夷:“胆小如鼠。”然后大步走上前推门而进。不过半刻又默默“滚”了出来。不,与其说是滚,倒不如说是连滚带爬。轻咳清了清嗓子,程某人还是挪步到沈窈身旁:“你答应过要同我一起去的,你还说就我们这交情,沈窈你就说,哪次你说想逃学的时候我不是二话不说就答应陪你一起了?我爹揍人有多狠你又不是不知道!”就这交情,还不够铁吗?“可明明你想逃学的时候更多,我哪次不也都陪你了,我爷爷骂人也超狠的。”沈窈似是早就预料到他会这样出来,干脆扭头开始仰望月亮。不得不说,沈窈虽然偶尔嫌弃程见书蠢,但他们俩还能愉快地从小一起玩到现在,大部分原因也是因为物以类聚。程见书急得干瞪眼,这话他好像反驳不了,好像确实是他想逃学的次数更多。遂而换打苦肉计:“可金豆子的命,也是命啊!你想想庄恭吉,一个整日学也不上书也不念的混世浪荡公子,能照顾好金豆子?”兴是见沈窈无动于衷,程见书甚至开始比划起来:“我们刚捡到的时候,金豆子它只有这么大。”比了个苹果的大小。“然后在我精心照料下,它变成了这么大。”又比了个西瓜大小。“而出现他说不定已经又瘦回”程见书话音未落,刚想再比个苹果大小,就听沈窈爽快应了下来。“你说得对,金豆子的命,也是命。”程见书:“”
虽然目的是达到了,但他怎么莫名有种金豆子才是最重要的,他次次次之的心酸,说好的交情呢?既然答应了,沈窈只好再次来到门前,推门而入。只是这次两人是并行,约好互相报着数驱散恐惧,又往里前行了一大段才停了下来。“七十六。”“七十七。”程见书接道,他逐渐适应了这种黑暗,再加上报数好像真的能分散人的注意力,干脆壮起胆走到了前面开路。毕竟他可是顶天立地的男人,怎么能真与女子并行!这说出去多丢面儿。可下一刻,他就感觉靴子跟被人结结实实一脚踩了下来,连带着脚后跟也被踩痛了,忍不住嗷得一声:“七十八!沈窈你踩我干嘛!?”沈窈只感觉一阵风吹到了眼前,然后就踩到什么东西:“七十九,程见书你突然走我前面干嘛,你挡住我了。”她哪知道那是他的脚后跟?事出突然程见书只能赶紧重新穿靴子,结果他又忘记说,下意识蹲下就系。于是沈窈惯性使然,差点从他头上骑过去。程见书震惊且难以置信:“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想骑我?”沈窈简直觉得没耳听:“闭上你的嘴赶紧系!”又走了一会儿,沈窈才觉得眼前光景渐渐明朗了起来,特别是出了抄手游廊来到一处院子,都已经可以清晰看到天上挂着的明月,“今天好像是十五吧。”沈窈掰指头算了算,再瞧瞧天上虽然被云遮了个七七八八,但看大小应当是的满月。“根本看不见月亮,我也不记得今天是何日了。”程见书此时还处于在一个两眼摸黑的状态,他还是看不见,什么都看不清。沈窈纳闷地指了指天,这么大月亮,你眼瞎了?他却还是摇摇头,扬起下巴时双眸仿若空洞。长时间的黑暗已经让他的瞳仁变得涣散,程见书只觉得大脑和眼前都一片的茫然,睁开眼又闭上,看到的都是同样的无尽,若不是刚才沈窈还一直跟他说着话,他都有些要分辨不出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了。沈窈没再说话,听她脚步声好像走到了不远处,程见书也没有开口问,只是僵直身子停驻在原地,伴随着自胃而上的灼热爬到了面颊,他也陷入了深深的怀疑与沉思。他感觉他好像变得有点,不对劲。可是脑子怎么也转不动,无法去思考,只能放空不知是过了多久,沈窈才举着火把回到他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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