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是解了,母蛊死,子蛊俱灭。只是唯一蹊跷的,便是他也恢复了神智。”温绰思忖着应道,目光却在看起来已经完全无事了的庄恭吉身上打量。沈窈不解:“庄家小少爷能恢复神智这不是好事吗?”这有什么蹊跷的地方。温绰知道她不明白其中到底意味着什么,一时半会也没办法让她懂通蛊术,换了种说法解释道:“就比如有人喂你吃下了必死的毒药,但你一觉醒来竟然没事,好像没中过毒一般,就是如此蹊跷。”沈窈更不解:“那不更是好事吗?那说明那毒药对我不起作用啊。”温绰则摇摇头置否。子蛊上身是明摆着的事,庄恭吉当时眼睛都变成了荧绿色,自然就是代表着子蛊都几乎已经与他融为一体,可子母蛊都死了的时候,庄恭吉却没事。他也怀疑过他是不是身中数蛊,可早上给他松绑时身上却完全没有了任何中蛊的迹象,这就不得不怀疑昨夜里他们睡着的时候,究竟发生过什么。突然想到了什么,沈窈明白了:“温少主的意思是说,庄恭吉身上的蛊是被解开的,而不是自己解开的?”有人替他解开了这个必死的局。昨夜有人趁他们睡着来替庄恭吉解过蛊?可这人又是谁呢,他给庄恭吉解蛊的用意又是什么照这样继续追想下去,只恐怕疑点越来越多。“可总归结果是好的不是吗?至少那人并不想害他。”甚至是救了他。告别庄恭吉,程见书听沈窈说完此事,也表达了自己的看法,他的想法也一贯简单且和他脑回路一样直,只要这人不使坏,那就不是坏人呗。不是坏人还怕什么。然后程见书就遭了温绰一记嫌弃的眼神。肤浅!不过现在就算纠结这些也一时半会不会有什么结果,沈窈又问温绰中过蛊的庄家人会不会有后遗症,得到他颇为得意的一句本少主的解药就没有什么救不回来的,这才放下心来。几人回到客栈街上,已经过了中午。尽管他们并不想引起什么动静,可近些日子来洛城的人本来就少,再加上他们又住在娇狸的客栈里,未免就惹得住在街上别家铺子的人纷纷探出头来观望。特别是照野身上还被了半身衣袖都是血的人,更是惹眼。还是娇狸一身薄纱红裙,晃着细腰出来替他们赶走看热闹的路人:“都看什么?让我瞧瞧是谁咸吃萝卜淡操心?大中午又没客人,觉得无趣就都回去睡觉去!”嘴上说得凶些,可面上却仍吟吟勾着那抹柔媚的笑。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偏偏这笑脸还生的十分美艳,这下更让人下不去手,有不少人都给了娇狸面子,拉上了门。
其余的,娇狸也不管了,反正客人都已经回客栈了。回店里甩了甩帕子,娇狸抬眼瞧了瞧照野身上的人,就对沈窈道:“你们是要找郎中吧,不用麻烦了,我叫小二去叫一趟就行了。”“多谢,他只是不小心摔倒了”沈窈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编个理由搪塞过去,可实情又不能说,她见到过江行舒的伤势,就是手臂上被砍了一刀,留了不少血,现在伤口都凝固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事吧。她还听程见书说,那一刀好像是他砍的,但具体怎么回事他醒来全都忘了,只能到时候在问问江行舒到底发生过什么。娇狸听闻不禁笑出声:“姑娘可真是说笑,这位公子手臂上的伤一看就是为利刃所刺,怎么可能是摔的。”沈窈这才看见江行舒的手臂就明露露在外面“”好像是人都能看出那不像是摔的。顿了顿,娇狸又换上一副懂得都得的神情,继续道:“姑娘就算不说,娇狸也不会多问的,干我们这行不打听客人的事这都是不成文的规矩,姑娘尽管放心就好,剩下的,就交给我就成。”说着,店里的小二也十分上道的从照野身上扶过江行舒,将他带回了他的寝房。安顿好后,众人商量着歇息一会儿下午将夜赶回金陵,这才各自散了回屋休息。只是无人知晓,在郎中走后没过多久,江行舒房中又进了一位神秘之人。红唇微启,是一道十分妩媚的声线:“这一刀力道可不浅,真的值得么?”躺在榻上原本眉眼紧闭的人此时也睁开了眸子,但他却未开口,只是盯着她,眸光冷冽。“唉,公子还是好凶,本来还以为你跟在沈姑娘身边能解些风情了呢。”江行舒神情不耐:“你来就为了说这事?”女子见他是真有几分怒气,连忙改口,来到他耳边低语道:“自然不是,奴家是想说”“所以,温绰是真的见过你,但没有认出你来?”他当时还以为那仆从是真的觉得是个女人都想对温绰有非分之想。娇狸实则有些挫败,但又不想承认:“当然也有可能是他装的,哪有人会对奴家的容貌不一见倾心谨记在心的?”她可是对温绰对容貌记得清清楚楚,他们都是一类妖媚的长相,但温绰的绝色中却还有股对人不屑一顾的傲气,不愧是苗疆王的十分疼爱的小儿子,苗疆赫赫有名的二少主,这与生俱来的气质是别人学都学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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