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野觉得有点头疼:“是什么意思”他哪知道啊?“总归肯定不是喜欢了旁人的意思。”他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自家少主被情所伤成这样,但他又偏偏不知道该说什么来劝他放宽心,沈窈不是个无情的人,他还是能断定的,之前她是怎样心悦少主的,他也知道。但为什么就变成现在这样了呢?他也不能理解,但总觉得或许话语中有误会没能解开。“可你又怎么证明她没有喜欢上旁人呢?”照野:“少主,这”能证明还好,不能证明出来,这不是徒增矛盾往沈小姐身上背锅吗?但,这这,他们俩之间的事,又让他上哪证明去啊?沉默片刻,照野觉得女人心,应当还是问女人懂得快些。“要不属下写信问问簌玉是怎么想的吧,说不定有解。”刚说完对上自家少主的没解你就完了的神情,又赶紧连忙改口:“定然有解!”这下没有解也得有解,死马也得当活马医。温绰一听也觉得有理,连忙催着他写完赶紧将信传书出去,这才情绪稍微缓和了些。嘁,可不能让人知道,他方才差点都要掉眼泪了。月明星稀,京城又名曰不夜城,哪怕是勾月当空,站在屋顶遥望,仍能看到远处灯火阑珊,酒旗飘飘的繁华景象。坐在屋顶等照野传完家书后,温绰又问起了另外一件事——自然也是他们急急忙忙赶来京城的原因之一,找出北族王的躲藏之地。北疆与原名为南疆的苗疆本是根人,但若干年前就早已彻底没了干系,所以北疆人也擅蛊,他得在这北疆余孽在京城做出什么事来之前,赶紧将他逮住,铲除后患。还有五行阵那件事他也得想法子弄清楚。只是这些事,他就不想再将沈窈牵扯进来了,少牵扯一分,她也能多安全一分。照野失神了一下,没想到他这个刚刚还在为感情打击得差点哭出来的幼稚主子,现在还有心思关心别的事,若搁在以前,哪怕腿脚划伤条没出几滴血的伤口,都得当天大的事,连续挂在嘴边嗷嗷几天几夜。这样一看,他也算是成长不少。想了想,照野决定如实答道:“下午属下在乌甘口中问出了一些线索,只是是不是实话就”温绰闻言摇头:“傀儡蛊最先磨灭的,就是人的意志。”
这也是他带着乌甘一起来京城的原因,想骗也骗不得人。就算能控制自己的身体再动起来,也抵挡不住催动蛊时必须知无不言的自我催眠。“落仙楼。”照野这才报出一处地名。温绰想也没想就站起身:“他们就藏在那楼里?那还等什么,现在就随本少主去”从屋顶上翻下来,又想起来问:“对了,那落仙楼,是做什么的?”照野眨眨眼:“青楼也就是他们中原男子找的地方。”后者听闻刚稳住的脚跟一歪,差点平地摔跤。对自己清白之身很看重的温少主,内心是很抗拒的。他不想去那种烟花柳巷,比起这种地方,他倒是更希望他们藏在什么狼窝虎穴,危险之地。不,青楼显然也是危险之地,是清白的危险之地。万一若是让沈窈知道,恐怕他就有口也说不清了,但同她说了,她又肯定会担心温绰陷入两难之境,左思右想着该怎么办才好。又想回那件事,他心底委屈也紧跟着一起翻涌上来。他在这里想怕她会伤心,说不定她根本就没放在心上呢!说不定她根本就不关心他会去哪里,她都不想嫁给他,她根本就没那么喜欢他呜呜呜,再说下去又想哭了。最后温绰还是决定同照野去了,趁着天色未亮,也趁那边笙歌未停,夜半最是人心神朦胧的时刻,他们想着速去速回。花街中灯火通明,其它别处的巷子里却仍旧漆黑无光。而另外一边,沈窈也心有不快,她不明白温绰为什么听了半天最后却说出那样一句话,她讲得难道还不够清楚明了吗?亥时一过,她在院子里来回渡步够了也有些闷,想着找人说说话,就跑去了隔壁敲响了沈同尘的院落大门,面无表情,也一言不发。沈同尘穿戴好便服准备出门,今晚有案子要去查,得等入夜了才能去抓人,而他们要去的地方,正是京城最大的风月之地——落仙楼。早些日子就有不少人报官说落仙楼内有人在暗自贩卖秘药,不能长生不老,也不能身体康健,但私自去买的人却越来越多,几近于狂热的地步,不少人因此家财散尽,家破人亡。直到昨日出现了第一个死者,根据剖尸的医者的话来推断,此人是因为心率过激,生生兴奋而死的,但与此症状说不通的则是,他在死前根本就没有做什么过激之事,虽然去了落仙楼,却没有碰过任何女子,他没有银子,也玩不起,总不能以看到了什么活活被刺激死而结案吧。沈同尘此去没准备带人,为的也是先去探探情况,再来定夺。穿便服自然也是怕人认出来,大理寺虽然因为要查案时常会去多地调查线索,可半夜穿着官服,显然是打草惊蛇。表明情况之后,对此,沈窈回答曰:你去,那我也要跟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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