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她的舌根。就这一下,让韩宁软了腰似地倚靠在他身上,手却来了力气,从他卫衣下沿伸进去,流连在他的腹部肌肉,以及往下延伸,压在他蜿蜒而下的经脉上。吻得津津作响,按得喘声连连。谢程一从脸颊到脖子都红了,他把韩宁的呼吸吞进喉咙里,手伸进她的衣服,朝她后背的锁扣伸去,他说:“我来当闹钟,明天我喊你起床。”韩宁好像清醒了一瞬,推了一下他,“…你在的话,我可能一个晚上都舍不得睡。”说话这么好听,但内容是拒绝,不想他留下又勾他做这种事,摆明了是不想负责的态度,谢程一的神色一下子就冷下去,又不想让韩宁看到这样的自己,只能勾起一个很难看的笑。“韩宁,”他仰头看着韩宁,又靠在她的胸口,紧紧地搂着她,“我们是不是复合了……是不是,恢复到实习期?”她说是,他今天就任她索求,并且接受不能在这里过夜的事实。韩宁却不知道怎么回答了,上次以为许了时效,就能游刃有余的解决,结果出现那样的纰漏,她现在怎么敢轻易把是或不是说出口。谢程一有多重视承诺,韩宁就有多怕承诺,她犹豫了,就在这个时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如救命稻草般地震动起来,她好像找到理由分散自己的注意力,赶紧从他的怀里退出去,接起电话。是昌锐分部的工作人员,说明天要探讨的活动流程要大改,修改后的文件很早就已经发到她邮箱了,但是一直没有收到她的回复邮件,韩宁迭声抱歉,说自己马上就看,那头又说,韩组长你的酒店地址是某某路39号吧,我们有一个同事顺路,把打印好的一份流程给你送来。很快就到您的酒店了。韩宁意料之外,她酒店换民宿后,没有跟昌锐的工作员工说,他们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条路的39号?不过这个插曲来得及时,正好让她错过谢程一的问题,她把手机收好,走到门口,对着低头的谢程一说,我要去拿点东西,你可以先把你的酒店确定好。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大,她想,谢程一应该听到了,她也不算逃避,顺理成章。韩宁深呼吸一口,开门走出去,从外梯走下去就看到尽头杵着个高高的人影儿,她的脚步犹疑了,缓慢下来,但那个人倚在楼梯的边缘,好像一切都无关痛痒。无关痛痒。直到韩宁轻喊了一声,王言洲。下一秒这个人影儿就抬足而上,一把扣住她的手,继而不容置喙地握住了她的腰,韩宁只觉得脚离地了,被他半抱着半扛起来,她不可置信地喊他的名字,锤他肩膀,动静却不敢闹太大,深怕被楼上的谢程一听见,又要陷入不可开交的难堪境地,王言洲没有出门,反而往一楼的套房里走去,直到他迅速地解锁开门,直到一阵天旋地转,颠簸停止,韩宁陷进被褥里,直到她看见两眼充血的王言洲好像要掐她,但是手最终还是没用地落在她的肩上,人也颓然地倒在她的身上。韩宁才反应过来。楼下的套房是他订的,电话是他让人打的,自己和谢程一之前的举动或许都被他看到了。又这样。她屈起膝盖,再次想踹向他,王言洲也还是那副躲也不躲的样子,他半撑起身子,垂首看她,韩宁,这个在几年前粗鲁又野蛮地在他心田里撒了一把种子的人,五年多的浇灌,五年多的施肥,种子破土而出,他才发现不是鲜花,而是荆棘条,层层迭迭,弯弯绕绕,拥住他,束缚他,捆绑着他,是圈套,是囚笼,是枷锁,他认了。只是。“你这么快就选了他?”他的声音好痛苦,好像在说那个谢程一有什么好。韩宁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脸偏到一边,不去看他。王言洲挫败感十足,他苦笑一声,慢慢退下去,没有走,跪在韩宁的双膝之间。“那这样他能做到吗?”韩宁抬眼瞧他,看他翻下了风衣的立领,露出脖子上的丝巾,就像那个晚上一样,围在他白皙的颈间。她嗤笑一声不欲多看,随后就感到有什么冰凉的物质被一只颤抖的手,送进自己的掌心。王言洲缓缓地解开丝巾,在丝巾的伪装下,里面是一条闪着光芒,宽细正好的,金属锁链,一端系在他的咽喉,一端在她的手上。眼前的男人摘下自己的眼镜,脆弱没有任何遮挡,那双黑如潭水的眼睛淬了一层晶亮而痛苦的莹润。他用脸颊蹭了一下韩宁的膝盖,像是鼓起勇气,也像是下定决心。“那这样呢,他也能做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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