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意。”
“但不值得。”
星灵闻言,想了想,隻道:“这不是隻贩盐便知道的事。”
说着,星灵抬起眼眸,认真看着洛婉清:“没杀过仇人,不当知道这些。”
没想到星灵这样敏锐,洛婉清沉默下去,想了许久,她嘲弄一笑,随后道:“我不骗你,所以别问我了。倒是你,”洛婉清有些好奇,“你为何拚了命也要杀东宫六率?”
星灵没说话,想了想,她举起酒碗,隻道:“我不骗你,所以你也别问了。”
听到这话,洛婉清忍不住笑起来,端起酒碗道:“那不聊这些,走一碗吧。”
两人举碗相碰,里面传来比拚掰腕子的喧闹声。
洛婉清和星灵喝了一口,洛婉清有些遗憾道:“今日若是我没有受伤,必定上去试试。”
星灵闻言,看看正在掰腕子的那些人,想了想道:“今日得一友,我替你试试吧。”
洛婉清有些诧异,看着星灵放下酒碗,起身走向人群,抬手拨开几个魁梧大汉,扬声道:“我替柳司使掰一局。”
“我也来!”
张逸然突然出声,撩了袖子上前,看见张逸然和星灵,众人在周边起哄,洛婉清端着酒碗,笑着看着所有人。
星灵对张逸然不太上心,招了招手,张逸然一上前,瞬间被星灵按到。
星灵轻咳了一声,没看满脸震惊的张逸然,转头道:“下一个。”
张逸然被旁人扶走,他手筋被扭到,洛婉清好笑上前过去,干脆在他们旁边支起摊,给大家看诊正骨。
山下一片热闹时,谢恆一个人坐在书房,给自己清理了伤口,开始抹药。
李归玉的确并非常人,他许久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虽然也不算有大碍,但确实也有些麻烦。
有些疼。
他手指触碰在伤口上,想起洛婉清白天那句“还特意找你比试,故意放水重伤”,他不由得一笑。
她倒是一眼看出李归玉受伤了。
这个念头让他有些烦躁,随意擦了药,便将药瓶扔到一边,穿了件单衫,低头开始批着文书。
一个人,一盏灯,和平日倒也没什么不同,只是没有片刻,他便听见山下喧闹,他心中浮躁,皱眉唤了竹思过来:“竹思。”
竹思闻言来到院中:“公子。”
“山下因何吵闹?”
谢恆提笔蘸墨,颇有些不满。
竹思一愣,心中忐忑,实话实说道:“是柳司使在山下请酒。”
谢恆动作一顿,竹思赶忙解释:“司使升职请酒是惯例,一般都是在司外,只是柳司使如今情况特殊,才请在司内。若公子不喜,那属下这就去让他们散了。”
“不必了。”谢恆反应过来,淡道,“下去吧。”
竹思闻言松了口气,赶忙退了下去。
谢恆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过了一会儿,他没忍住起身,走出小院,站在山上往下望去,他听着山下喧闹声,突然觉得,这个后山,太寂,太凉。
他静静看了许久,终于还是屈服,转身回了房间,带上面具。
面具带上刹那,他觉得自己仿佛整个人都活了过来,心上轻快几分,换了香囊,抬眸看见之前闲手做来给洛婉清耍玩的小桔灯,提着灯便想下去接她。
只是走下山,到了饭堂前,便见人山人海。
洛婉清一人坐在一张桌子后,像个义诊的大夫,许多人轮流上前给她看诊。
看到张逸然时,她目光落在他擦伤的手臂上,用手指碰了碰,张逸然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红了脸。
洛婉清便灿然笑开。
她在他面前是从来没有这样放松的笑容的,她是带着悲悯、小心翼翼、讨好、紧张。
他突然觉得自己站在此处有些不适宜,他就是一抹孤魂野鬼,进了人间,那不仅仅是打扰,还会令人惊怕。
想想他便觉有些没意思,便提了灯回去。
或来或往,无一人知。
洛婉清陪着大家闹了一会儿,便想起今夜还要见崔恆,摆手同众人告别,带着满身酒气回山。
她本是想洗漱之后等崔恆,没想到一回到山上,就见崔恆提了个酒瓶,卧坐在她台阶前。
他隻穿这一身纯白色单衫,头髮用发带半挽,看上去似乎是准备睡下。
听见她来,看见她来,他瞟她一眼,随后便挪过眼眸,好似没有看到。
洛婉清被他逗笑,走到他面前,将酒瓶从他手中顺走,坐到台阶上道:“你还不睡?”
“司里都快被你们闹翻天了,谁能睡?”
崔恆说得阴阳怪气,洛婉清想了想,提醒道:“现在亥时还未结束,司里没睡这么早。”
“我睡得早。”
崔恆看着远处,同她较劲儿。
洛婉清笑起来:“你今日是怎么了?”
崔恆看她一眼不说话,洛婉清想想,反思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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