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恆从未许过她未来,他活在面具之下,她不知道他身份,也不会同他有未来的交集,或许那一日大家街上相见,也形同陌路。
那倒不如不要为难自己,如同崔恆所说,随心就好。
她想他就想,她念他就念,他送的姻缘牌她高兴,她就把他系在身上。
一想崔恆就在不远处,洛婉清便有些欢喜,她高兴回到火堆,便见李归玉坐在原地烤火。
他听她回来,他抬头看过来,目光在她周身一扫,思索着道:“小姐看上去很高兴?”
洛婉清没有理会他,坐到一旁,隻回了他答案:“公子答应让我留下。”
李归玉闻言看她一眼,正要开口,便见到她脖颈上的红绳。
李归玉瞬间凝神出手,洛婉清本能性抬刀抵住,露出半截刀锋,冷眼抬眸:“你做什么?”
“你颈上是什么?!”李归玉盯在洛婉清脖子上。
这根红绳他清楚,过去每一年,洛婉清都带他去扬州求一根。
他一根一根放在府邸,摩挲过无数遍。
他清楚记得她去见谢恆之前,颈上并没有这根红绳。
他立刻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压着洛婉清刀的手不由得用了力,冷声道:“谢恆给你的?”
“三殿下,”洛婉清冷淡抬眸,隻提醒他,“公子在看着。”
李归玉动作一僵,洛婉清盯着他:“我刚说服公子与你同路,莫不是在殿下眼中,这根红绳比大局更重?”
李归玉抿唇不言,冷冷看着她没说话,洛婉清从容收刀,低头摆弄炭火。
然而李归玉却始终不能平静,他似是忍了许久,终于道:“谁的名字?”
洛婉清没有理会,李归玉想了片刻,嘲弄一笑:“还是小姐厉害,洛伯父才去多久,家仇未报就有心情另结新欢。”
“你也有脸提他!”
洛婉清冷眼看去,李归玉讥讽出声;“难道我说错了?”
洛婉清没否认。
她不想开口与他说这么多。
李归玉见状不由得更怒,但一想谢恆在远处,若是此时出手怕又惹是非。
可他又忍不下,他一想到她颈上挂着写着另外男人名字的姻缘牌,就感觉蚂蚁密密麻麻爬满他的心臟,一口一口啃咬他。
他忍不住抚上腰上剑柄,杀意克制不住溢开,隻道:“我在扬州见你时是怎么叮嘱你的?你……”
“吃吗?”
洛婉清突然伸手递过一个月饼。
李归玉看见递来的月饼一愣,就看洛婉清看着火堆,冷淡道:“我爹以前叮嘱过我,无论发生什么,每年中秋,都要给你一个月饼。”
听到这话,李归玉瞳孔急缩。
洛婉清见他不拿,将月饼放在石头上,淡道:“我从未答应过你什么,中秋喜乐吧。”
说着,她便起身,走到干草堆边合衣卧下。
李归玉坐在原地,他看着面前月饼,才想起过去每一年,洛曲舒都会给他一个月饼。
那时候在洛家,有很多人,中秋时,他总是站在门外,可每次洛婉清都会叫他进去,让他坐下,然后一家人同他一起过中秋。
而无论如何,洛曲舒都会在宴席结束,给他一个月饼,然后摸摸他的头,告诉他:“少言,中秋喜乐,一生安顺呐。”
然而一想这件事,他立刻会想起那道合上的大门,还有大门合上前,他师父满身箭矢。
崔氏最好的弓箭手。
李归玉闭眼一笑,心又冷了下去,抬手拿过月饼,一口一口平静咬下。
莲蓉月饼偏甜,可他也习惯了。
甜就甜,痛就痛,他忍得了,受得起。
可是一想到洛婉清颈上姻缘牌,他又觉得心臟像是被藤蔓一点一点绞紧。
他本以为折磨早已经有尽头,没想到才刚开始。
洛婉清睡了半夜,等醒过来时,就见谢恆坐在一边,他看了一眼刚醒的洛婉清,平淡命令:“你睡。”
洛婉清一愣,还想开口,就听谢恆果断道:“睡。”
他这个语气便不容人再拒绝,洛婉清只能讪讪睡下。
等到第二日,洛婉清一早醒来,就见谢恆摘了野果放在一旁,她和李归玉对视一眼,就听谢恆道:“今日起我们一起与三殿下同路,我与惜娘保护殿下安全,殿下寻路。”
洛婉清一愣,随后明白谢恆在说什么,不由得有些高兴。
能和谢恆一路,当然比她和李归玉单独行路更好。
她立刻道:“是。”
“去洗漱吧。”
谢恆吩咐,洛婉清怕耽误路程,赶紧起身去洗漱。
等回来时,李归玉和谢恆都已经收拾好东西,两人各坐一边,谢恆一贯冷淡模样,李归玉神色亦是不善。
洛婉清看了两人一眼,感觉气氛不对,不由得道:“可是发生了什么?”
“无事。”谢恆接话,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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