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早在书信里知道星灵去了北戎,这几日谢恆都没给她消息,好不容易亲自见了面,她自然要追问。
这种大事谢恆倒也没有瞒着,仔仔细细把得知的情况说了一遍后,耐心道:“惜娘还有要问的吗?”
听到这话,洛婉清想了想,没问的只剩一个人。
但一想之前一问,谢恆便断了书信,她也不敢贸然开口,试探着道:“公子觉得我还当问什么?”
“我怎么知道,惜娘还有什么关心的人呢?”谢恆抬头笑笑,“两个月,问了张大人问星灵,问了星灵问兄长,问来问去问到现在,我到也不知道,惜娘还该问问谁?”
洛婉清听着谢恆语气,便意识到他想让她问谁了。
她摩挲着棋子,慢慢悠悠道:“我的确还是有一个想问的人,但我想公子应当不会告诉我。”
谢恆一听这话,神色淡了下来:“既然觉得我不会说,便不必问了。”
“哦。”洛婉清点头,“那我就不问了。”
谢恆不回声,隻低头专注在棋盘上攻城略地,棋风狠厉,明显憋了口气。
洛婉清看谢恆杀得红眼,笑着没出声,低头看着棋局,不觉专注起来。
马车行了一会儿,便到了监察司门口,外面传来车夫的声音道:“公子,到监察司了。”
洛婉清得话,才从棋局中回过神,她看了一眼外面,发现是监察司后门,随即道:“公子,那要不您先回司里?”
“我先?”
谢恆抬眸看她,洛婉清,洛婉清便开始收拾棋子,思考着道:“张大人既然被盯上了,现下怕是不安全,我先跟着张大人回去,等您派人过来,我再换班回来。要是监察司没有合适的人手,我便暂且留在张府。”
“你刚回来,便打算留在张府?”
谢恆询问,面上笑意也有些挂不住,洛婉清一顿,想了想,她慢慢抬眼:“公子不想我留在张府?”
“我想与不想,对于惜娘而言重要吗?”
谢恆面色不善:“好似也不重要。”
“公子不试试,”洛婉清笑起来,“又怎知不重要?”
“那我当怎么试?”
谢恆看着她眼中笑意,目光一动不动,仿佛是最认真不过的学子,悉心求教。
洛婉清捻着棋子,思索着道:“谋者,当取之所长,乘风借势,才是应当。公子今日打扮虽是为了掩人耳目,但的确是姿容甚丽。”
“皮囊而已,有何稀罕?”谢恆看着她,却是道,“惜娘莫不是也如俗人一般,贪图红尘美色?”
“人皆俗人,我又有何不同?公子把解药给我吧,”洛婉清调笑着谢恆,笑着起身,“我先带他们……”
话没说完,谢恆骤然出手,拽过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扯过去。
洛婉清整个人失重往前,扑过棋桌,几乎要撞在谢恆怀中时,洛婉清猛地撑在桌上,急急稳住身形,另外一隻手被谢恆抓得卸力,指尖轻颤,棋子便顺势落入谢恆衣衫之中。
洛婉清慌忙抬头,正要说话,就看谢恆仰头看着她,轻声询问:“不是试试吗?”
洛婉清一愣,谢恆静静看着她,于浮光中带着她手,慢慢触碰到他颈间。
洛婉清心跳快了起来,她看着谢恆不加遮掩仰头看着她的眼眸,感受着指下的温度。
这是人最孱弱之处,洛婉清可以清楚看见那只要那稍稍用力便致死的青筋就在她的指腹,以她的身手,顷刻便可取他性命。
然而他却没有半点害怕,隻盯着她的眼睛,领着她的手,慢慢划往自己身前。
“衣服是我特意穿的,但张逸然还轮不到我来接。”
他说着,带着她的手探入衣衫,触碰到落到胸口的棋子。
洛婉清的触觉一瞬变得格外敏锐,她清晰感知到棋子带着磨砂的质感,被内衫隔着,却还是被他体温染热。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瞬就想到了竹林别院中那些日夜。
洛婉清故作镇定,脸却烧得厉害。
谢恆倾身上前,靠在她耳边,压低声道:“今夜带这颗棋子来找我。你来,我告诉你那个人的消息。”
洛婉清心如擂鼓,不敢应声,只有手指不受控制轻蜷,将棋子捞入掌心。
谢恆感受到棋子被她取走,眼底有了笑意:“那我等司使。”
说着,他又贴近她几分,唇仿佛是亲吻在她耳廓,随着他说话张合,反覆摩擦着她的皮肤,轻声道:“还望司使切勿,叶、公、好、龙。”
洛婉清觉得耳朵发烫得厉害,一动不敢动,谢恆轻笑一声,放开洛婉清,从袖中取了一个小瓶放到桌上,随后起身起身往外。
“桌上白梅赠你,等会儿我让人换你守张逸然。”
谢恆松香混合着白梅香味的衣衫翩然拂过她的面颊,带着他的话语:“戌时我让马车去接你,清清,”谢恆走到马车门边,突然开口,洛婉清回头看去,就见他温和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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