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谢恩,李宗又在上方说了些热场的场面话,便正式开席。
一时间丝竹管乐,整个大殿热闹非凡。
李宗拿了酒杯,转头看向谢恆,笑着道:“恆儿今年又长一岁了,来,朕敬你。”
这话比亲儿子都亲,洛婉清不由得看了谢恆一眼。
谢恆却是满不在乎模样,颔首道:“谢陛下记挂。”
李宗在上方,就同谢恆王神奉郑平生谢广成等一干高官聊天说话,说话间,大殿突然暗了下来。
众人一瞬惊慌,随后便见舞台上灯光忽亮,一个带着白色面具的青年跪在烛火中间,随后琴声响起,青年缓慢起身。
众人慢慢反应过来,这是一场表演,李宗面露好奇,点头道:“有点意思。”
谢恆紧皱眉头,洛婉清看着台上身影,也觉不安。
青年在上方缓慢起舞,他动作干净利落,或喜或悲,洛婉清听了没片刻,便意识到这首琴曲,是《思亲操》。
而台上之人的舞,也正是配合这首曲子的故事。
这首曲子,歌颂的乃舜的孝道。
舜生于卑微之境,父盲母逝,继母不慈,弟弟象桀骜顽劣。然而他却始终对家人极为友善,在家人试图杀害他时,他逃避不争,在家人落难时,他又立刻及时相助。
演奏者琴艺高朝,而台上独舞之人,随技艺普通,但情真意切,等最后他乖顺跪伏在地,琴声渐小,整个大堂烛火才彻底亮起来。
李宗静静看着台上不言,众人对视一眼,随即场上突然有人激烈鼓掌,掌声便如雷鸣响起。
众人谁都看得出来,这绝不是普通的献舞。
舜乃孝子,同时,亦乃天子。
此刻在这里向李宗献舞之人,绝非普通人。
只是所有人都猜不透,面具之下,到底是哪位皇子。
洛婉清盯着台上,心跳得有些快,李宗端了茶杯,喝了口茶,慢慢道:“舜生来品性高贵,为兄不争,为子大孝,我若能有这样一个儿子,自当大喜。”
说着,李宗抬眸看向台上:“不知献舞何人啊?”
听到这话,台上青年慢慢抬头,取下面上面具。
一张俊美温和的脸慢慢出现在众人眼中,谢恆低头喝茶,洛婉清不由得捏紧了拳头。
李宗看着台上人似笑非笑:“归玉,今日为何献舞?”
“父皇忘了吗,李归玉笑起来,今日乃父皇母后成婚之日,因有父皇母后,才有儿臣。儿臣为臣为子,今日自当献上以礼,以感恩父母,带儿臣来到这世间。”
听到这话,李宗一愣,下意识看向旁边王怜阳,王怜阳亦是有些诧异,众人这才后知后觉想起来,当年王怜阳纳侧妃进入东宫时,正是十五。
只是时间太久,众人都有些不记得了。
而如今李归玉谈起,似乎抛却了皇子身份,仅是二人子嗣,他仰头看着李宗,眼中满是欢喜:“父皇,人常说,儿子是父亲生命的延续,父皇不记得的,儿子帮您记得。您看,这不就想起来了吗?”
李宗没说话,李归玉一提,他想起东宫那些年的时光,他登基并不太平,王怜阳也是一路追随过来,他心中动容,抬头看着李归玉,想起他小时候的模样,李宗不由得心软几分。
“说得好,”李宗点着头,“皇家要的,就是亲人和睦,一家团圆。我儿尧舜之姿,为父极为欢喜。说起来,前些时日我便想赏你,今日你倒是给了个由头。来,说说,”
李宗身子往前探了探,试探着道:“归玉,可有什么想向父皇要的?”
李归玉闻言,神色淡了淡:“儿臣想要的,今日怕是不宜提。”
听到这话,李宗有些疑惑,众人也颇为奇怪。
其实大家都明白,李归玉作为皇子,如今要点什么最合适,无非是职权,让他站得更稳。
可有什么不好提?
“你且说来。”
李宗来了兴趣:“只要合理,但说无妨。”
“儿臣……”李归玉迟疑着,下意识看了郑平生一眼,随后抿紧唇,似是下了极大的决心,骤然叩首道,“儿臣想为亡妻洛婉清,求一个名分!”
听到这话,谢恆猛地抬眼,洛婉清也瞬间收紧了呼吸。
李归玉叩首在地上,声音沙哑:“父皇,儿臣于江南时,便与洛氏定亲,洛氏因罪入狱,故而未能完婚。但儿臣与洛氏亲事已定,她便是儿臣的妻子,如今孤魂葬于岭南道,儿臣日夜难眠。还请父皇开恩,允儿臣将洛氏迎入王府,以王妃之位追封,立衣冠冢,待寻尸骨,日后与儿臣合葬。若能得父皇应允,”李归玉抬起头来,眼中含泪,神色却极为决绝,“儿臣死而无憾!”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洛婉清:“我不说话,你真当我死了?”
谢恆:“我不说话,你真当我死了。”
◎微臣状告郑平生◎
听到这话,李宗面露诧色,洛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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