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芸缩了下身子,闻斌攥住她的小手握在掌心捂着:“走,回家。”
白闻赋的视线扫过他们拉着的手,敛眸,咬着烟嘴嘬了下,灭了,落在他们后面。
叶芸抱着刚洗净的衣服从水房走来,在门前的走廊把衣服一件件挂在晾衣绳上。家门敞着,佟明芳拉着白闻赋在屋中说话。
“布票我都拿去给叶芸做衣裳了,她身上穿的”
佟明芳朝屋外瞧了眼,没说下去,转了话头:“你弟是新婚,他出海回来前我打算给他们缝套新被褥,你这俩月看看能不能多弄点布票回来。”
白闻赋沉默了一瞬,应道:“我想想办法。”
对于佟明芳的安排,白闻赋从没说过什么,但作为母亲,到底心里有愧。这家门口的人都说白家讨不到媳妇,这几年闲言碎语就没断过,还有人说他们家绝户。佟明芳咽不下这口气,拿出全部家当给老二娶媳妇,彩礼钱是老大帮忙凑出来的。不是佟明芳不顾及大儿子,而是家中这情况只够讨一个媳妇。即使给老大说媒,人姑娘家知道他的过去,多半也不会同意。比起老大,老二现在工作体面,无病无灾,更容易说成。
佟明芳多了句嘴:“你弟年岁也不小了,咱白家不能没后,你晓得我苦衷吧?”
白闻赋长睫微敛,面色瞧不出异样,语气平淡道:“都是一家人。”
佟明芳便宽了心。
叶芸挂好衣服回家时,白闻赋正好从闻斌的房间出来,人罩着层疏淡的距离感,掠过叶芸径直走到屋外。
叶芸回到房间内,闻斌手上拿着东西递给她:“大哥刚拿来的。”
叶芸接过后问:“这是什么?”
“烫伤膏,你手怎么样了?”
叶芸伸出手来,虎口处烫了个小水泡,有些红肿。
“怎么用?”她问。
闻斌往旁边挪了挪,让她坐在床上:“我帮你涂。”
叶芸坐下将手伸了过去,闻斌挤了点药膏涂抹在叶芸手背,清凉的感觉缓解了肿胀的疼痛。
从前被烫着叶芸还是得干活,叶母一个人忙不过来,家中弟妹需要人照顾,洗衣做饭一样落不了,没听过什么烫伤膏。倒是听过凤凰牌自行车,无奈车票稀缺,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
叶芸好奇道:“大哥没工作,怎么弄来的车?”
“他没工作,但是有法子,我也不知道大哥整天忙什么。”
昨晚厕所前的一幕和刚才发生的事,再迟钝也瞧出周围邻里忌惮白闻赋,细细想来,那种忌惮里还夹杂着一丝恐惧。
叶芸不明白为什么:“旁人好像很怕大哥?”
“我大哥身上发生过一些事,他虽看着凶,对家里人没话说。亏了大哥,我才能跑船。”
药膏涂抹均匀,闻斌扔没放开手。女人的手到底不似男人,握着柔软无骨,淡淡的芬芳弥漫在空气里,叶芸身上香软的味道像浸了蜜。
闻斌虽早已到了婚娶的年龄,但自幼长兄罩着,家里家外的事情都有大哥抗,他活得像没开窍似的。那天在青溪村见到叶芸,才留了心,无非是男人看见漂亮女人心生欢喜。
直到昨夜温香软玉入怀方才知这滋味,怪不得都要讨个媳妇回家。闻斌白天去值班压根没有心思,脑子里想的都是叶芸柔柔润润的眉眼,终于可以进屋说会话,怎么瞧都看不够。
隔壁房间门被打开,复又关上,紧接着沉稳的脚步声响起,透过木质隔板传来房里。白闻赋回了房,他们自然也止了声,不再议论他。
明明两间房,却像三人同处一个空间,连气息都无所遁形。
闻斌洗了头,几缕半湿不干的碎发落在脑门上,清爽干净的五官带着笑意,有光在眼里跳跃,他对叶芸说:“睡觉吧。”
两人并排躺下,房间熄了灯,隔壁也听不见动静。静谧的夜好似只有他们俩,然各自清楚稍有动静便会惊动到大哥,睡得还算规矩。
不知过了多久,叶芸意识朦胧,腰上多了隻手臂。她半
睁开眼,对上闻斌火热的目光,他眼里毫无睡意,烫人的眸子烙着她。叶芸瞬间睡意全无,心跳在加速,人是紧绷的,昨夜那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卷土重来。
叶芸的下巴被闻斌提起,紧张和羞涩晕染在娇嫩的脸蛋上,那柔媚的神情让人情难自禁。
闻斌低头亲了下她,叶芸没经人事,无措大于心动,警惕地瞥了眼墙板。
闻斌哄着她:“这会大哥铁定睡了,就是没睡也别怕,你是我媳妇,谁也说不了什么。”
叶芸顺从地垂下眸,柔嫩的触感让闻斌血气上涌,他从没想过女人的身子能这么软,像水,一旦碰上,人便仿若在沙漠中本能地寻求水源,干涸不已。
他呼吸越来越急促,拨开叶芸的长发,俯身埋在她颈间发了狠地吮吻,叶芸的心臟被掀到嗓子眼,酥麻的电流漫过全身,陌生的心悸惊得她抬起手臂。床本就不大,挨着墙,手肘“咚”的一声撞到墙板上发出沉闷的声音,把她惊出一身冷汗,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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