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瘪的脸蛋让林听心疼。“怎么瘦了这么多?”“这几天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安洋的小手搭在林听的手背上,干巴巴的手指头上皮都皱了起来,指甲也透着营养不良的苍白。“你喜欢吃什么?我给你寻去。”林听拍拍她的小脑袋,心疼地摸着她的脸。“我是不是要死了?”冷不丁说出这一句,林听愣住了,她不知道要怎么回答。“怎么会?你当北京是吃素的啊?来这肯定就不会有事儿。”“斤斤。”安洋抬头,干瘦的脸上是一双巨大的眼睛,这双眼睛晶亮亮的,盯着林听,“我们是不是做不了朋友了?”“怎么会,我们是永远的朋友!”林听抓着她的手,哭了出来,她受不了安洋的眼睛这么直勾勾地盯着她,只得撇过头去。“你一直都不会撒谎。”安洋戳戳林听的脑门,带着笑,“傻子,一诈你就暴露了。”温热的眼泪滴在安洋的手背上,她反倒安慰起林听,“我好累了,斤斤,我好累好累,是时候放我走了。”两个光洁的脑门贴在一起,安洋大大的眼睛注视着林听的泪眼,捧起林听的脸颊,小手狠狠地捏了一下。“我累了,你快回去吧。”安洋说罢,乖巧地缩回了被子里,贴心地替自己盖好被子,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伸出一只手摆了摆,“快走吧。”跟门外等待的安母道别后,林听下楼躲在无人的角落里悄悄哭泣。“你没事儿吧。”来人的儿化音明显说得不好,林听抬起头,看到了尤里的脸。林听背着尤里,胡乱擦了一把眼泪,怎么自己丢人的模样又被人看见了。“你怎么哭了?”尤里的问候中,听不出情绪,不论是关心还是调笑。“谢谢尤里老师的关心,我没事。”从兜里掏出一张纸,按了按脸上的眼泪,林听装作有急事的样子快步离开。“不一起走吗?”尤里示意对面有车子,“一起回a大?”今天,俄代表队伍中有位大哥喝醉了,翻了栏杆,掉进了河里。幸好前几天河坝上游截了水,水不深也不急,不然这大哥早就见了上帝。一行人加上a大的领导急匆匆送他进医院,现在才忙完。林听接受了尤里的好意,坐上了他们的车一块回了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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