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微蜷的指,气息在沉默中延长,丝棉木的枯叶落下来。
很久很久之后,才听见她说:“我一直以为,感情可以用时间去培养。也一直说服自己,找一个看上去合适的人,就是往后人生的正确答案。直到后来我发现他出轨,我也以为我最少会有那么一点伤心或者是愤怒,可是我都没有。我不爱他,我努力过了,可还是没有办法对他产生任何情感。”
她平静地如同在叙述旁人的故事。
微风轻行于树影之间,而顾千禾说:“我从没有过这样的想法,我这一生隻爱你,不会考虑别人。”
十七年,他的心里从始至终,就只有初语一个人。
阳光下,初语吻住他左侧下颌处一颗小小的血痣,轻轻的话声变成许多许多个吻:“千禾,对不起”
最后他们回到车里。顾千禾脱掉了上衣,手里拿着一盒“劳拉西泮片”,敛目认真看着。
他肩臂以及腰腹的肌肉生得很好看,规整而分明地覆在骨骼之上,衬出流畅精悍的轮廓线条。
浑身都散发出阳光与海雾调和后的炽热健气。
初语将运动肌贴绕着他左后的肩臂缠扎了一道,防止他因为骤然猛烈的爆发而引起肌肉失衡酸痛。
旁人打架最后都是鼻青脸肿的收场,只有顾千禾,是因为出手太狠而导致肩臂手腕受伤。
“这个药主要是抗焦虑的。”顾千禾抬眸望着初语,握住她的手臂,“你不止是睡眠障碍么?”
“嗯,有一点焦虑障碍。”初语避开目光,不动声色地抽出手,“你把衣服穿上,我们回去了好不好。”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手机便响起一阵短促而尖锐的铃声。
中断一切交谈的意愿。
顾千禾接通电话,听着那头欢躁的女声叽叽喳喳说个没完,最后不耐烦地皱起眉,简洁打断:“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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