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的静默。
初语怔住,笑容凝滞在脸上。
安安这时回过头,目光淡淡扫过初语,又坐回去。
“飞机上见过的,这个姐姐不就是飞机上那个小电视里的模特?”
安安年纪轻,国语也说得一般,所有人都无语的瞬间,初语却回过神,开口解释:“安安说的应该是我们公司在航班上播放的安全演示,那个视频是我去年拍的。”
那一年她刚晋升去头等舱,因外形出众,被乘务部的领导推荐去为公司拍了一组安全宣传片。
ja轻轻扬眉,了然道:“怪不得。”
顾千禾却一怔,看着她问:“演示视频?在航班上播放么?为什么我从来都没有见过。”
初语轻声应道:“有些航班起飞前会播放的,不过有时飞机上的屏幕坏掉,就看不见了。”
他将初语的手握进掌心,放到自己腿上,又倾身凑近她耳边:“我一次都没有见过。”
“那我下次去公司拷贝一份,回去播给你看,好么?”
“好。”
旧金山机场距离他们学校有一段距离,湾区南部的小城仅以那一所学校闻名,沿路棕榈密植成林,海雾不知从何处潜入,空气间总有湿意。
初语静静望着窗外,途径某处丛林,柏木弥散的香气在霎时之间漫进车厢。
顾千禾与ja聊起先前房屋受损的那件事,偶尔ja词不达意,语序不通时,他们便换用英文交流。
车在公路上行驶飞快,令初语感到意外的是,ja在行车途中,竟一直在循环播放某首老歌。
她曾在私下悄悄关注过ja的社交帐号,得知她除去学生身份外,也是个小有名气的youtuber,翻唱过很多歌,她的嗓音微哑,因此偏爱慵懒性感的曲风。
可耳旁的那一首悲伤凄苦的老式情歌,让人实在无法想象听它的人竟是这样一位艳杀四方的大美人。
约一小时后,ja将车停在某幢公寓楼下。
她主动下车搬弄行李,拒绝了共用午餐的邀请。
“今天周末,要送安安回学校了,等过些天你们不忙,我再过来玩。”
初语看着明媚的日光在她脸上洒落,笑着说:“好,那再会。”
见她已走到车身旁,又回过身,对顾千禾说:“如果过些天要搬屋的话,我来帮忙。”
“是搬家。”
ja面露疑惑,却不作矫饰:“搬家搬屋有什么区别?到时千万记得喊我。”
顾千禾笑着同她挥挥手:“放心,体力活少不了你。”
直至那辆庞然大物渐驶渐远后,初语和他才推着行李走入公寓大厅。
大厅内所见的一切都是稍有年代感的装饰品,洁净而沉闷的色调,东隅的墙角悬靠着一面落地雕花镜和一整面墙的开放式书架,偶有三三两两的人群经过,面孔多是年轻的。
等电梯的期间,初语终于忍不住开口:“我真的很好奇……ja她…是完全不喜欢男生么?”
顾千禾微愣一瞬,伸手将初语揽进臂弯,“对,我记得她和我说过,她好像从青春期开始,就意识到自己完全不会对异性产生任何情感衝动。”
初语有些懵懵地眨下眼,慢声道:“原来是这样呀,好神奇。”
“这可不是什么好玩的事,”他语气忽然严肃,捏了下初语手臂,“你不要和ja走得太近。”
初语依言点着头,半晌后,又想起要为自己辩驳:“我保证,我对女生没有情感衝动。”
他失笑,将初语带进电梯,“那对异性就有了?”
纵然有种即将落入圈套的预感,初语仍旧困惑道:“你不就是异性?”
“如果你承认在这世上你只会喜欢我,那我可以主动将自己摘除男性范畴。”
初语一时绕不过弯,只能傻傻问:“你都把我绕糊涂了,难道你不要做男人啦?”
“那你得先说,在这世上,你只会爱我一个人。”
他是如此轻易地就让话题又上升到另一种高度,即便全无逻辑,但仍让初语坚信他是对的。
此时电梯恰好停在36楼。
初语牵住他的手,小小声地说:“本来就是这样的……”
也不知这一句话他有没有听见,初语只见他神色自若地走到某户门前,一面按下她生日的密码,一面说:“没和你开玩笑,ja她啊,就喜欢你这样楚楚可怜,清纯又漂亮的小白兔,最好骗了。”
“我哪有嘛……”
“你就是有。”
清脆而短促的一声提示音响起后,顾千禾牵住初语的手,一同推开大门。
她喜欢这样一个小小的举动,像是回到自己的家,这里的一切,都有她的痕迹。
明媚和暖的阳光漫入整间屋子,所有的陈设一览无遗。
这是一间短租的一居室,四处洁净而清整,冷灰色调的家具,沙发与餐桌摆在前后的位置,一侧的矮柜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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