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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走了多久,温池发现周遭的光线越发昏暗,周遭的环境也越发偏僻,途中还穿过了几条没有人迹的狭窄小道。
若桃走在温池前方,她仿佛揣着心事,始终一言不发,只是时不时回头看上温池一眼。
温池下意识抱紧怀里的阿孤。
阿孤把脑袋埋在温池怀里,哼哼唧唧地叫着,偶尔抬起脑袋舔一舔温池的下巴。
阿孤的舌头很软、也很暖和,尽管让温池有种湿哒哒的黏腻触感,却也让他勉强吃下了一颗定心丸,他低下头,用下巴在阿孤的脑袋上小幅度地蹭了蹭。
约莫半个时辰后,温池眼前豁然开朗——他们居然走出了皇宫。
没了高大宫墙的遮挡,只见广阔空旷的土地被沉沉夜色笼罩,三辆马车停靠在不远处,几个太监提着灯笼在马车前翘首以盼。
为首的太监正是许久不见的小栓子。
小栓子瞧见温池顺利出宫,原本紧绷又忐忑的表情明显放松下来,他忙不迭迈着小碎步走过来:“公子,事不宜迟,快些上车吧。”
温池抱着阿孤坐上第一辆马车。
虽然这马车比不上温池之前坐过的其他马车,但也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毯子和吃食等一应俱全。
温池坐稳后,便放下阿孤。
阿孤冷不丁被放在地上,呆愣了一瞬,它似乎有些不适应,转身用两隻爪子刨温池的裤腿,见温池没反应,又用脑袋在温池脚边拱来拱去。
温池低头就看见一双黑豆似的眼珠子可怜巴巴地盯着他,顿时忍俊不禁,倒不是他不想抱着阿孤,而是他突然感觉到了难受。
那种难受感说不清道不明,恍若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有点闷闷胀胀的感觉,这段日子以来,温池一直有这种感觉,不过都被他压下去罢了。
他心想也许是他这段时间没睡好的缘故。
但阿孤不知缘故,仍旧哼哼唧唧地在温池脚边磨蹭。
温池轻轻拍了下阿孤的脑袋:“乖,自己坐着。”
阿孤歪着脑袋看了温池一会儿,突然像是明白了温池的意思,它扭过身在马车里东闻闻西嗅嗅,身后那条毛茸茸的大尾巴不安地摇来晃去。
温池见阿孤没再缠着他,便开始闭目养神,他本以为那种闷闷胀胀的感觉会像前几次那样很快散去,哪知道歇息了半晌,那感觉不仅没有消散,反而加剧了些。
温池的眉头越皱越紧,手指紧紧攥着若芳搭在他身上的毯子。
很快,若桃注意到了他的异样,担忧地靠过来:“公子?”
温池睁开眼,嗯了一声。
若桃伸手探了探温池的额头,温度正常,她又打量起温池的脸色:“公子,你怎么了?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难受。”温池叹口气道,“但一时半会儿也说不上来哪里难受,许是这些日子没休息好,我睡一会儿就好了。”
可惜若桃不会医术,见温池难受成这样,除了担忧也没有其他法子了,她本想喊后面那辆马车里的小栓子来看看,但转念想到他们这会儿还在赶路,也只能暂时打消了这个念头。
“公子,你再忍忍。”若桃替温池撵了撵毯子,安慰道,“待我们到地儿后,奴婢就请个大夫来给你看看。”
温池没力气说话,轻轻点了点头。
此时,同样在干着急的若芳也靠了过来,她手里端着一杯温热的茶水,腾腾热气在杯面上环绕,若芳小心翼翼地递给温池:“公子,喝点茶水润润嗓子吧。”
温池没有拒绝,就着若芳端着茶杯的手抿了一口茶水。
若芳眼巴巴地等了一会儿,见温池没有还要喝水的意思,便收回手,她把茶杯搁在身后的小小案几上,旋即端来一盘点心。
“公子,这些点心都是现做的,也是你喜欢的,你尝尝?”
若芳的话音还未落下,温池就闻到了一股由远及近的油腻味道,那股味道仿佛有生命一般,争先恐后地往他鼻子里钻,他拚命压下想要干呕的衝动,转头看去——
只见若芳用双手捧着一个洁□□致的圆形碟子,碟子里是炸得黄橙橙的鸡肉块。
宫中的厨子几乎从来不用油炸的方式处理食材,但温池作为穿过来的现代人,从小吃油炸食品长大,有时犯了馋还是忍不住吩咐那些厨子按照他所说的方法做。
油炸的食物无论怎么做都很好吃,往常温池光是闻到那股油炸的味道,就会忍不住咽口水,可这时不知怎的,他闻到的分明是同样的味道,却感觉那股压不住的恶心感顺着喉管直往上涌。
当若芳将碟子递到他跟前时,他垂眸看见那些还泛着油光的食物,一时间,仿佛脑子里有什么东西炸开了一般。
“呕——”
温池猛地对着碟子干呕起来。
他着实难受,前所未有的难受,好像连神经都被麻痹了,整个感官世界里隻充斥着那股恶心至极并且挥之不去的油腻味道。
温池用双手狠狠捂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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