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疼我了
宋慈在坤宁宫坐了没一盏茶的功夫,就又被抬着来到了慈宁宫。
这一路上,她脑补了一下原身记忆,过去和慈宁宫这位最尊贵的人物都是些什么事儿,又都是怎么相处的。
她使劲补了不少,有些记忆却是模糊了,把她给吓的都要掐虎口清醒一下,也不敢自大了。
那可是和自己共过患难的太后,当年的事,想来那位很记得,可自己不太记得,这要是说点什么穿帮了,对方会不会掐着她的脖子说她是妖孽?
宋慈有些儿紧张。
可见着了那位太后娘娘,她的眼眶微微一热,心情有些难以自抑。
好奇怪。
当今太后姓汪,当年战乱时,娘家一家死绝,只有一个未出五服的宗族,最亲的就是一个彼此爷爷和爷爷是堂兄弟的兄弟,被封了一个没有实权的忠勤伯,以示恩宠。
汪太后是个是硬心肠的,和现在的娘家并不亲,当初就是这个忠勤伯她也打算不让皇帝封来着,是怕着儿子被人垢病,才让封了一个忠勤伯。
但即便这样,她也和忠勤伯府不亲,在她心里,真正的娘家人,就只有自己的这一支,自己一支都死绝了,连个承嗣的都没留下,旁的人,就是和她一个姓的亲戚罢了,她示那么多恩宠作甚,自己这一支地底下又能不能安心?
可千万别和她说什么家族荣誉,她真正的家里人可都死了,别人享着他们的富贵,她心里就膈应。
更何况,忠勤伯府一直蹦跶,还是想着要给她这一支过继。
她知道是为什么,过继也不过是为了把汪太后加持的荣耀给延绵下去。
汪太后没允。
所以,在别人看来,忠勤伯就是个不得宠的,还不如宋慈这个半路冒出来的来得受宠。
“你看你,病了一场,倒是和我生份了,说过多少回不必那么多礼,咱还像从前那样自在些,你怎的不听?”汪太后有些无奈的看着颤巍巍行礼的宋慈。
宋慈道:“娘娘,礼不可废,在外头都有这话呢,何况宫里?咱们亲咱们自个知道就行,要是让那些御史知道了,又要你一本我一本的接着上参弹劾。礼部的怕是要上我家给我重新教尊卑礼仪规矩,我老了,可不想再遭这份罪。”
宋慈这话一说完,连她自己都觉得惊奇,这一秃噜说话不带打结的,怕不是原身留下的情感。
不过,她这也不是客套话,这熟归熟,可尊卑摆在那里,还是遵着些好,谁知道对方是怎想的,会不会觉得你不尊重,从前是落难成鸡,现在重新变凤凰了,难道还要把自己当落难湿水鸡么?
宋慈其实觉得,有些人并不愿意多去回想从前的苦难,那会提醒别人,也提醒自己,过去曾多落魄。
汪太后道:“哀家看这宫里,谁敢乱传。你来,坐哀家这边来,咱好好说话。”
宋慈倒是没拒绝,扶着宫人的手来到汪太后凤座下首的一个绣墩坐着,看向这尊贵的人。
年纪明明比她大,可人家这保养就不是盖的,看起来比她年轻十岁,唉,真不愧是养尊处优的尊贵人,浑身贵气,又雍容大气。
“阿慈,这一阵子不见,你老了不少。”汪太后仔细看宋慈的脸,忽而有些伤感的叹了一声。
宋慈:“……”
知道您心疼了,可能不能不提老,咱们还是好姐妹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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