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什么
夏侯哲并不想真正和这位老臣决断,便拜了一礼,软着声音,道:“先生莫要生气,是哲狂妄失言,惹先生不快了。”
宁先生却不吃这一套,道:“主公不必如此多礼,你是主我是仆,我当不起。再说了,主公如今也大了,不必事事需要我这个老家伙领着前行,可以自行做主了。”
夏侯哲心中有气,看着对方的老态,想着这些年二人的相处,便道:“先生果真是恼我了,我知道先生的意愿,小不忍则乱大谋,我都明白。可是先生,忍了这二十数年,还得忍到何时,我心有大夏,寨子里的旧部呢?”
宁先生抿着唇。
“先生也都该知道,这几十年来,大庆在发展,父亲的旧部也是同样是在休养生息,他们成亲生子,延绵子嗣,享受太平,当真要起旗,又有多少人真心愿意跟随?”夏侯哲略带悲凉地说:“人的斗志,是会在时间的洪流中逐渐消弭的,我和先生一心想复夏,可人人都如此吗?”
心里再不愿意承认,他也知道现在大庆的百姓安居乐业,是承认楚帝这个皇帝的,因为他给他们带来了太平和祥和。
俗话都说宁做太平犬,不做乱世人,哪个愿意处于战火之中?
便是那些往日的旧部,择了一地繁衍生息,太太平平的过着日子,也愿意舍弃这些安乐去拚命打仗么?
未必吧。
夏侯哲便是怕着这大庆的平和,会把那些人的斗志全部消弭了,到时候,那才真是白准备了一场。
他怎甘心?
忍姓埋名甚至顶着别人的名字过了二十余年,他不想跟着被消弭,宁可痛痛快快干一场,是成是败皆看命。
可宁先生这班老臣幕僚呢,除了忍还是部署,这部署了这么多年,作了这么些准备,也都只是光准备而不动,有何意义?
他不想再忍,也宁可不断的挑衅楚帝,挑衅这班人的耐性。
宁先生沉默半晌,道:“主公若还听我的,就退回徐州,如此一来,我们更有退路,便是起事,你也得在徐州不是?”
夏侯哲暗自握拳。
“不管如何,徐州才是大本营,驻地是闵亲王的封地,一天没有削藩,就是闵亲王的。”宁先生道:“您若不退,老臣怕没有机会退,毕竟那位崔长霄至今还没着落,他查到什么,谁都不知道。”
“这不还有个楚泽么?我们总有两手准备的。”夏侯哲淡淡地道。
不管对方查到什么,楚泽都会成为他。
宁先生沉着脸。
夏侯哲的脸也是藏在阴影里,暗暗沉沉的看不出真正的表情来,桀桀笑道:“说不准也不必等崔长霄回来,这京里就乱了呢。”
宁先生一惊:“你又做了什么?”
夏侯哲咧嘴一笑:“我什么都没做,先生放心好了,做的人也不是我。天快亮了,我就不打扰先生休息了。”
宁先生没有回话,待暗室里恢復清静的时候,他想了许久才敲了竹磬。
有暗卫出现在眼前,宁先生道:“去查查,闵亲王府或商家送了什么做万寿礼?”
(本章完)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