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相指点弟媳
宋致远在小书房接见了牛盼儿和自家老么,他的视线从如丧考妣的宋致钰脸上划过,眉尖就是一蹙。
作为相爷,他也有自己的消息来路,从牛盼儿出宫,他便得知她入宫是为何,又是什么结果。
这一天终究是到来了。
趁着定北王解甲归田,擢升盛京将军为东北三省的总督,这是分化定北王府的权。
定北王是个老辣的狐狸,这退下来,换了牛盼儿这个年岁还轻的女儿上,先不说她的年纪,就以她的性别,都怕难以镇压东北那些蠢蠢欲动的老牌世家。
更别说,再来一个摩拳擦掌的张总督。
此回东北,对牛盼儿来说,是一场硬仗。
宋致远自己也有些头疼,哪怕是他都觉得这场仗难打,何况是牛盼儿这个尚且说稚嫩的郡主。
他不看宋致钰,只看着牛盼儿道:“皇上的决定我已知晓,郡主,不必我说,你也该明白,这场仗有打难打,你……”
牛盼儿抬头道:“大伯,我知道这场硬仗难打,但这一天,我和父王也早已心中有数,早已部署过,所以再难打,我也得回去,守着定北王府,守好东北。”
宋致远想到定北王,虽是个看着四肢发达不通文墨的糙汉,但人家以这形象,愣是把打下的基业守得稳稳的并发展壮大,就知其手段。
想来这一日,他也心中有数。
宋致远便道:“你心中有数便好。其实你也不必太过慌,皇上虽意在分权,也未必不是好事。”
“请相爷指点。”牛盼儿起身行了一礼,她唤了相爷而非大伯,是表示敬重。
宋致远摘下手中的檀木珠子拿在手上盘着,道:“定北王府在东北盘桓多年,也可称巨物了,不管是哪个帝王,都不会放心。”
他说到这里,拿了手边的小银锤轻轻的敲了一吓竹罄,发出一点绵细的罄声。
牛盼儿自幼习武耳尖,顿时听到某些方向传来细微的悉嗦动静,离得远了,便知那守在暗处的变了方位,大概是听了吩咐守着,提防有人靠近。
宋致远放下银锤,继续道:“定北王府的势力庞大,光是你们牛家军,在明面上的人数就已有八万,何况暗地里的?”
牛盼儿眸光一闪,并不说话。
宋致远也不在意,道:“帝王心素来多疑,定北王府势大,坐在宝座的天自然不会放心,想要削薄这势力,至少要分化开,是在所难免的。这些年外族犯边,也只是中小规模,只要不是勾结内部或是和异族勾连发动大战,东北就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小打小闹的,来抢连什么的不算什么,最怕就是大规模的攻略城池,那军权就断不能妄动。
“皇上想要收回一些军权,无他,就是想把主动权拢在手里,只要不动定北王府的根基,王府分化一些出去,也是无妨。”宋致远淡淡地道:“不管多强大的人,也要学会适当示弱,才能叫人放心,尤其是对拿捏着你命脉的人。王府同样如此,在东北不会有大威胁的时候,示弱也未必不是保存根基实力的一个法子,毕竟王府最重要的还是把慎儿带出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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