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道上有道上的规矩,钱多钱少是一回事,先来后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商祈顺立刻帮着他们认清现实,“你们把商确言伤成那样,他们巴不得报警将你们通通抓起来?还会让你们开开心心拿着钱走?笑话!”
商祈顺伸出包着纱布的手狠狠指向柏续,戳破,“他不过就是想要利用你们对付我,最后再拖到警方赶来!”
柏续被商祈顺猜对了主意,也不着急反驳。
他环视一圈,大概猜到了几个绑匪间的关系,“你们是老越推荐给商祈顺的?那你们知道老越现在在哪里吗?”
“……”
“老越替他商祈顺替他做事、为她卖命,结果他直接让助理将老越的行踪透露给了警方!老越早在三天前就被逮捕了!”
话音刚落,老三的目光像个钉子扎在了商祈顺的身上,“你不是告诉我们,老越现在已经逃到国外去了吗?他怎么会被警方带走!”
商祈顺面色近乎扭曲,矢口否认,“你信他的鬼话!我要求你们现在就杀了他!三百万!要了他们俩的命!”
“……”
商延枭一听情况不对劲,顷刻暗中牵住了柏续的手腕。
他小心提防着周围有可能拿刀衝上来的混混,当机立断,“箱子里的钱你们现在就拿走,够你们花上一阵子了,剩下来是我们和商祈顺之间的事,是死是活和你们都没关系!”
商祈顺失控吼道,“五百万,两条命!就现在!过了这村,你们就拿不到这笔钱了!”
老三还在迟疑间,已经有寸头混混见钱眼开,狠着劲提刀砍了下来。
商延枭以前练过跆拳道,眼疾手快地将柏续往身后扯,他侧身避开落下的刀锋,抬脚就踹向了对方的肚子。
这一脚积蓄了十足的力气,寸头混混撞在了后方废弃的机器上,只听见后腰嘎嘣一声,剧痛瞬间弥漫了全身。
“啊——”
这一声惨叫像是什么号角,立刻挑动了周围其他人的神经。
柏续抢准时机挑起掉落在地上的刀,用来自我防御。
他想了想,干脆衝着老三挑破,“我已经报警了!要么你们现在带着钱立刻走,要么就和我们一样把命留在这里!”
“……”
老三的面色一变再变,最终拿起行李箱朝着商祈顺走去。
商延枭和柏续瞧见这一情况,心弦紧绷,还以为这下子策反无望。
商祈顺隻当老三醒悟过来,满意笑了声,“老三,你能想通就好,我——”
话还没说完,老三就发狠踹向了他的膝盖。
商祈顺毫无防备地受到了重击,右腿一软就跪在了水泥地上,本就灰败的脸色迅速因为剧痛涨红。
“……”
“老三?”
另外两名混混一惊,已经完全不清楚现在是什么局势了。
老三还嫌不够,趁着商祈顺痛到失神之际,提及沉甸甸的箱子就往他的脑袋上砸。
商祈顺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忘记了自己双手已经残缺的事实,过硬的行李箱砸在了还没愈合的伤口上!
下一秒,商祈顺爆出从未有过的哀嚎,手上的纱布顷刻就被鲜血给染透了。
老三定定地看向商延枭和柏续,常年逃命累积出来的经验告诉他——
眼前这两人不是好人的,如果再不走,只怕会像老越那样将自己和兄弟们赔进去!
老三已经清楚了这手提箱里的价值,加上商祈顺先前给过的定金,心里跟个明镜似的。
哪怕就干到这里已经够本了,何必还要去拚命呢?
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吩咐自己的兄弟,“你们俩带上寸头,我们现在就走。”
另外两名混混对视着,立刻收刀照做。
他们抬着倒地不起的寸头混混,跟着老三快步离开了这间废弃的厂房。
“……”
柏续没料到情势居然还会峰回路转,紧绷的思绪猛然一松。
紧接着,他就看见身边的商延枭丢下手里的刀,朝着商祈顺衝了过去!
商延枭完全无视了地上积压的灰尘,跪地控制着无力反抗的商祈顺狠狠挥拳。
一下又一下!没有之前在医院里的克制,每一拳几乎是往死里去打!
柏续没有走上前去阻止,冷然默许了恋人积压已久的情绪发泄——
脚底粗糙的水泥地上是一大片干涸的血渍,还尽是一圈又一圈被拖拽的痕迹,这些都是商确言在遭受他们虐待时留下的。
商延枭没打算放过罪魁祸首,他想起自家亲弟弟再次血肉模糊的双腿,眼眶充斥着前所未有的恨意。
偏偏是商确言的腿!
偏偏还敢去伤害商确言的腿!
商延枭一言不发地挥落拳头,染上血光的双眸瞥见商祈顺的双手,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
他死死扣住商祈顺的手腕,将伤口用力往水泥地上一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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