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空万里,言言善也。”
“啥?这什么意思啊?”黄毛听着这跟文言文一样的解释,一头雾水,晴空万里他明白,但是晴空万里为什么要言言善也,他就想不通了。
邢武也侧头看向晴也,晴也淡淡地解释道:“当你的生活晴空万里,心境开阔时,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事都是积极的,人才能变得更好。
这是我爸给我取的名字,小时候他告诉我想成为什么样的人,就必须要让自己踏上什么样的路,这样最终才能抵达终点。”
邢武低头喝了一杯酒,浓密的睫毛掩荫着眼里略微跳动的光,晴空万里,言言善也,但首先要晴空万里,这几天困扰他的问题,他突然就想明白了,为什么这里的人善不了,每天恶言相向,愤世嫉俗,斤斤计较,因为这里黄沙漫天,烈日照下来都隔着一层纱,无法晴空万里,又谈何言言善也?
流年似懂非懂地问:“那晴也,你以后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晴也极浅地笑了下:“我吗?具体我还没想好,不过我应该会向着多伦多大学的商学院努力,我觉得我以后能赚很多钱,所以需要系统学习经济结构和商务理念。”
一桌大男孩都笑了,居然还有人迷之自信地说自己以后能赚很多钱,就连邢武都撩起嘴角。
胖虎说:“不,不过这个多,多伦多,不是在国外吗?”
“加拿大。”晴也告诉他。
胖虎和流年都张着嘴盯着她看,在这个连生活都保障不了的十八线小县城最穷的扎扎亭,出国对他们来说就跟做梦一样,电视上看过,但从没想过跟自己或者身边人有关。
所以一句“加拿大”让他们看晴也的眼神都肃然起敬起来。
邢武垂着眸整个人都很沉寂,他也是第一次听说晴也后面打算出国留学,其实在看过她从前那些生活照后,出国留学在她这种孩子中似乎不足为奇,只不过此时亲耳听晴也提起,邢武突然感觉跟她是两个世界的人。
晴也喝第三杯的时候脸颊就泛红了,瓷白的脸蛋上浮着淡淡的红晕,笑起来唇边点缀着一个可爱的小酒窝,像雨后放晴的天空,耀眼璀璨,还带着几分轻视的骄傲,昏黄的灯泡下,整个人似白得发光。
她和扎扎亭女孩最大的不同是,她敢想敢讲,像个宝藏女孩一样,身上有说不完在他们看来奇奇怪怪的经历,比如她坐直升机跨越峡谷时的险峻,还有跟她爸爸坐热气球差点撞到鸟的事情,听得胖虎他们津津有味,完全把她当女神一样崇拜地盯着她。
一会过后,晴也说话的声音明显不似平常,多了几分小女生俏皮傲娇的味道,邢武抬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一双如水的大眼都开始变得迷离闪烁了。
在晴也又端起酒杯准备跟胖虎他们喝时,邢武终于忍不住抬手压了下她的手腕:“差不多就行了。”
晴也正跟他们聊到兴头上,此时的邢武就跟扫她兴一样,她不满地嘟了下嘴,侧过头对他瞪着眼:“我还能喝,你别管我。”
邢武一愣,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耳朵出毛病了,刚才晴也的声音软绵绵的,跟向他撒娇一样,还嘟嘴了?这尼玛到底是她醉了?还是自己醉了?
邢武当真强硬地夺过晴也的酒杯往桌上一放:“也吃差不多了,结束吧,你们各回各家各找各妈去。”
邢武发话赶人了,胖虎他们也不好硬赖着,邢武算是看出来了,这姑娘脾气强得很,黄毛他们不走,她能跟他们刚到底,要她不喝,只能把这群人麻溜地赶走。
人一走,晴也就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她的确喝过啤酒,顶多半杯,再也不能多了,今天喝了三杯多,第一杯还喝得那么急,这会刚站起身就上头了。
邢武锁了门一进来就看见晴也扶着楼梯跌跌爬爬地往上走,原本已经爬了两层了又倒退了一层,差点踩空直接跌下来,看得邢武心一提几步衝了过去,掐住她的腰,没让她往后倒。
结果晴也却抬起头脸颊绯红笑嘻嘻地指着他:“大表哥啊?”
“神经。”邢武板着脸就松开手,然后把她往楼上推,晴也动作不利索,邢武怕她再往后仰,干脆跟在她后面护着她。
等她好不容易爬上楼了吧,站在楼梯口又不动了,还捂着胸,眉头皱得紧紧的。
邢武走过去看她那样,问道:“不会想吐吧?”
晴也摇了摇头,嗅着鼻子眼睛红红的,突然眼泪就毫无征兆地掉了下来,把邢武看呆了。
这是几个意思?准备耍酒疯了?还来个前奏?掉两滴泪预告一下?
邢武最讨厌女孩喝酒耍酒疯,一点样子都没有,他当即就冷着脸把她往房间里拽,打算把她扔床上赶紧走人。
然而还没到房门口,晴也“哇”得一声哭了出来,邢武虎躯一震,回头看她,晴也劲儿倒不小,一下子甩开他就吼道:“你就知道凶我,邢武你个混蛋,我人生地不熟的,一来你就凶我,我爸妈从来不凶我,从来没有人会凶我。”
邢武脑壳一疼,脑中飘过一排字:她来了,她来了,她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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