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出了梅蒂对我并没有威胁,阿努比斯站了起来,又自顾自地走到我的身边坐了下来。“哦!天哪这只狗,和埃及的阿努比斯神长得竟然一模一样!”台下有人在这时惊呼道。先前就曾有人注意到了阿努比斯的存在,大概隔着帘幔看不真切,只以为是图特摩斯的爱犬。可此时有人起了头,帘幔被撩到了一边,阿努比斯与那和它同名的神明神似的面容让众人又开始议论纷纷。看着几乎是以臣服的姿态趴卧在我脚边的阿努比斯,我感到一束束戴着考究的目光打在了我的身上。“哈哈,这便是阿努比斯神在人间的肉身。我的军队之所以战无不胜,正是因为祂的出现。”图特摩斯带着一丝自豪,向着这些来自异邦的人们宣称着。听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阿努比斯向图特摩斯看去。场上的声音有些嘈杂,它站了起来,警戒地注视着台下的众人。“阿努比斯,阿努比斯,冷静,坐下来。”我拍了拍阿努比斯的背部安抚着它,生怕它又冲出去扑咬那些对着它露出了觊觎之色的男人们。若是真的发生,那可真是一场可怕的外交事故了。然而我的话听在此时人们的耳中,就如同那些埃及人一样,不由得在心中坐实了阿努比斯的身份。“王,不知您的妻子,又是什么身份呢?”台下有人问道,即不像埃及人,也不想这些西亚人,我的模样与此时生活在这里的人,都大相径庭。“她是阿蒙-拉的使者,是阿努比斯神现世肉身的主人,更是我的老师,她属于神界,只因为阿蒙-拉的垂怜才令她留在人间,成为我的妻子,上下埃及的王后。”图特摩斯一连串的话,不知为何,听得我脸红心跳,有些不好意思的垂下了头。可图特摩斯却在此时,忽然附在我的耳边,轻声说道:“你是我独一无二的女神,我是属于你的,朱里。”宴会结束,曲终人散,我始终都沉浸在自己的心思中。图特摩斯突如其来的表白,在我心中掀起的浪涛要远比我脸上所变现出来的要激烈得多。我爱着他,我的心中从未如此强烈地感知着这一点。回到了宫殿中,我留住了图特摩斯,屏退了众人,打算将我刚刚下定的一个小小决心,付诸实践。月色朦胧的深夜,只有我们两人的寂静庭院里,我与图特摩斯肩并着肩,坐在冰凉的台阶上,就如此前的许许多多个夜晚一样。我将头靠在图特摩斯的肩膀上,这个肩膀也在十六年的岁月里渐渐成长地成为了让我可以安心依靠地模样。“图特摩斯,你还记得吗,你曾经问过我是否还有别的名字。”
“我当然记得,怎么了?”图特摩斯没有丝毫的迟疑,便回答道。也许真的如他所说,我们曾经相处的时光,都在分别的这十六年里,被他一遍遍地回忆,以至于深深地刻进了脑海中。“那现在,我要告诉你一个,我真正的名字,这是一个真正蕴含魔法地名字。”我说道。“你说吧。”图特摩斯的表情忽然变得无比严肃,此时我已经直起了身,我们面对着面,唯有各自的一只左手和右手,仍交握在一处。“静怡,章静怡。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当你能够正确地叫出这个名字时,你就会得到我的心。”我认真地说道。不是朱里,也不是梅里特拉。这是我自幼被亲朋故友喊到大的名字,唯有这个名字,在冥冥之中也许真的蕴含着某种力量,会让我与叫出它的人生出某种羁绊。 想要变成小狗听了我的话,图特摩斯张了张嘴,试图以我告诉他的名字来呼唤我。可二者的发音规则有着很大的不同,图特摩斯只是徒然地发出了一些颇为奇怪的音符。他讪讪然住了口,有些不太好意思地对我说道:“今天你也累了,好好回去休息吧。明天,明天我一定可以学会怎么叫你的名字的。”我没有推辞,与图特摩斯告了别,回到了自己的住所里。第二天,随着宴会的结束,图特摩斯在美吉多的一切事宜也都逐渐告一段落。一切尘埃落定,这场战争的战利品、俘虏、以及之后美吉多王国的统治权归属都有了定论。王宫中再次忙碌了起来,所有人都在为埃及国王与军队的离开做着准备。王宫中、城市里渐渐恢复了战前的秩序与繁荣,所有人的脸上也终于再次挂上了笑影。那片在美吉多的上空笼罩了数月的战争阴云即将彻底散去,这座城市里的幸存者们,终于守得云开见到了明月。而此时最令我欣喜地是,成为了图特摩斯名义上养女的梅蒂和她的侍女妲娜拉再次回到了我的身边。图特摩斯对于这个忽然多出来的“女儿”一点兴趣也没有,千头万绪地政事绊住了他,这几天来连我也只有在很少的时间里才能见到他。清晨,梅蒂早早便来到了我的宫殿中。可身份与地位的置换,让我们之间的相处变得越发尴尬了起来。梅蒂沉默了半晌,终于犹犹豫豫地唤了我一声:“母……母后?”“梅蒂,你还是叫我朱里吧。”我连连摆手,示意她别这样叫我这一声母后实在让我受用不起,母胎lo了二十几年,谁能想到才刚刚谈恋爱,就凭空多出了一个十来岁大的闺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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