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了,车里的男人如之前梦里的一样,语调温柔地出声唤她。
後头的司机听闻连忙接过行李并打开後座车门,於是她弯腰钻入车里,在他身旁坐下,目光不禁向上望去,但也只敢瞥一眼,便收回目光,轻轻吐出两个字,「大舅。」
自她醒来,来来回回就是那些人影。
医生例行给她做检查,量血压,查心跳,照瞳反,后舒亦都机械的配合着,苍白的脸上透出一丝倦态。
这是间高级病房,不是一般人想住就能住进来的,就算是达官贵人,也要看官多大、背景够不够深。
后舒亦能住进这里,全是卫家的安排。
此时她靠着枕头,换上了乾净的病服,衬得肤se显出病态娇弱的白皙,巴掌大的瓜子小脸,每一处五官都格外jg致,墨黑的长发垂至身侧,整个人看起来清淡如水,温婉如画,无不让一群医生护士多看了几眼。
几个医生讨论着各种检查的数据,话语间穿cha医学用语和名词,后舒亦听不懂,只能轻蹙着眉心,听着她们的对话。
一连串繁杂的检查,总归除了需要静养外,一切检查都无异状。
临走前,主治医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不是让人把中央空调的温度调高,怎麽房间的温度还是这麽低?」
一名护士赶紧去调房间的中控温度,「主任,温度显示在2度了。」
「2度……那怎麽会这麽冷?」主治医生哆嗦的嘀咕两句便带着几个人离开了,偌大的病房瞬间安静了不少,只留下卫家的一位婶婆照顾她。
王婶是卫老爷子身边的人,自后舒亦一和卫修然成婚,她就一直跟在后舒亦身边照顾,事无巨细。
「后小姐,您今晚有想吃的吗?」王婶帮了她垫了个枕头,温柔地开口。
因为她的身分实在太过於特别了,所以王婶还是称她为后小姐。
后舒亦偏过头,唇角弯起一抹浅浅的笑痕,「王婶,我什麽时候能回家?」
「这……刚才医生不是也说了,您现在需要静养。」
后舒亦抿了抿唇,声音很轻很淡,语气里还透着一丝无奈,「可是我想回家了。」
尽管病房内的摆设jg致高端,更像是个住在酒店里,但毕竟还是医院,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消毒药水味,总让她觉得不舒服。
王婶无奈表示:「后小姐,您不是动不动就会头疼,所以当务之急,还是继续在医院安心休养身t才是。」
后舒亦叹了口气,才刚要开口,病房的门先是被轻敲了几下,然後就听见门被拉开的声音。
王婶一惊,赶忙走上前迎接,「老爷子,您怎麽跑来了?」问完又觉得有些不妥,赶紧说道:「您身t不好,有什麽事只要派人来通报一声就行了,哪儿还劳烦您亲自跑来。」
卫德政摆摆手,一手拄拐杖,在孙子卫子毅搀扶下,步伐蹒跚的走进病房。
卫德政这些年受病痛折磨,老得厉害,不仅瘦得只剩了一层软软的皮包着骨头,就连头发花白掉得都快没了。
王婶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却见后舒亦坐在床上一动不动,便解释道:「老爷子,后小姐身t并无大碍,只需要好生休养个几天。」
卫德政虽面带病容,却浑身气势傲然,一双眼睛锐利而老辣,完全不似八十几岁高龄的老人,后舒亦却不惧他,自己对他又无所求,於是也只是略微一点头,以示尊老。
卫德政眸光闪过,坐定後,似乎想起了什麽,盯着后舒亦看着出神。
倒是后舒亦被他看得心中都有些发毛了,在她打算开口之前,老头子总算是开口了。
「如今你也和我伯父成婚,论辈份,我该称你一声大伯婶。」
后舒亦不知该说些什麽话,只是抓着被单的手微微用力,心里再不愿,却也不得接受事实。
站在一旁的卫子毅明显感觉到一双眼睛正sisi的盯着他,不禁咽了咽口水,也跟着喊了声伯祖母之後,便垂着眸,不敢再乱看。
这房间太冷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太神经质了。
刚才进门时不过只是多看了几眼病床上的nv人,登时一寒意扑面而来,彷佛被凉气浸透,冷得他不由的连着打寒噤。
难道……爷爷说的那个人真的存在!
卫子毅吓得又是一个哆嗦,小心翼翼环顾了下四周,发现根本什麽也看不到。
兴许是他害怕的表情太过明显了,后舒亦看了眼那大概快有一米九的男人,抿了抿唇没说话。
一时之间,没人再说一句话,房间登时陷入诡谲的气氛之中。
卫德政沉思半响,紧了紧手上的拐杖,挤出一个笑来,「请问……我伯父他人是否就在附近?」
后舒亦狐疑的看他一眼,正要点头,卫修然忽然俯在她耳边轻声说:「告诉他,我答应的事必定会遵守,让他切莫担心。」
后舒亦一听想起了守在病房外的几个黑衣人,好奇的问:「你答应的事跟我有关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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