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餐厅, 只剩下谢遇知和宗忻俩人。宗忻全神贯注小心翼翼的把米饭一粒一粒放进空碗。谢遇知单手握拳撑着额头看他,问道:“这是干嘛呢?”宗忻说:“谢副队, 这一粒米就得大几百块钱吧?”头也没抬继续数米粒。谢遇知被他逗得瞬间笑出声,“你管它多少钱,就咱们家这规格吃一辈子胭脂米也破不了产。”宗忻握着筷子抬眼去看他,“……”“快吃,吃饱了我带你去看个好东西。”谢遇知神秘道。“什么好东西?”宗忻十分听话的开始吃饭。“一会儿你就知道了。”“……”宗忻本以为凭着显赫的家世,谢遇知的卧室应该空间超大,集落地窗、私人游乐场等等等搭配设施一体,但出乎意料,卧室目测也就60平左右,没有大落地窗也没有独立游乐场,除带个书房,无任何特别之处。宗忻说:“你的卧室还挺接地气。”谢遇知嗯了声,走到飘窗前拉开窗帘,对宗忻道:“你过来。”“什么好东西啊?”宗忻提步走过去,探身往外一看,猝然顿住了。外面是个开阔的滑雪场,不知道什么时候,天空已经开始飘雪,纷纷扬扬的雪花漫天飞舞,放眼望去白茫茫一片。场景有些梦幻的不真实。宗忻在窗前静静站立很久,看着外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脸上的表情很平淡,目光里透着些说不出来的寂寞冷落。谢遇知看着宗忻落寞的身形,心一抽抽地疼。他想,这个四岁经历大地震失去父母,好不容易平平安安长大参加工作,却又差点死在815爆炸案中的宗忻,是他喜欢的人。那么的脆弱又那么的坚强。他是个警察,从不相信神学,可是看着这样的宗忻,他竟生出一种跪谢神灵想法,觉得宗忻能活下来,肯定是盛父盛母冥冥之中的保护。谢遇知长长舒口气,从身后轻轻抱住宗忻,偶然看到宗忻睫毛上有晶莹的湿润,有一个瞬间,他觉得他自己要疯了。感受到身后谢遇知抱着自己的臂弯微僵,宗忻回身,毫不避讳的看向他。“你要给我看的……是雪?还是滑雪场?”微启的唇、鼻尖的痣、还有白皙的皮肤、滚动的喉结……谢遇知脑子轰地一声,不由自主掐上他的腰窝,一字一顿声音低沉:“以后不要去找陈林,他有老婆,孩子都快出生了。而且……我吃醋。”宗忻:“……”“小花,我是很认真的,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很喜欢你,想和你结婚。所以,你也喜欢我吗?”谢遇知说的每一个字,都像石头砸在宗忻心尖上。喜欢啊,当然喜欢,如果不喜欢,那昨晚的主动勾引干柴烈火算什么?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发生了,生米煮成熟饭,后悔已无路可退。
可是男人喜欢男人,这真的正常吗?宗忻有些动摇了。“谢副队,你别……我还没想好,你再给我些时间。”谢遇知箍着他腰眼的手有些颤抖。“你还没想好?你想干什么?准备提上裤子不认人?我守身如玉三十一年,什么都给你了,你……!”他是真的害怕,宗忻会说出分手之类的话。宗忻犹豫片刻,微微踮起脚尖,切实地环住谢遇知的脖子,主动亲了下谢遇知嘴唇。“别说话,什么都别说,我什么都不想听。”他半仰着头,直视着谢遇知的眼睛,“我想要你。”面对宗忻突如其来的转变,谢遇知差点没接住。“什……什么?你说什么?”谢遇知呼吸微促,深沉的眸子里墨色翻涌。宗忻没有答话,两人目光交织在一起,无形的电流在彼此身体穿过,他轻轻抬起手,抓住谢遇知松松垮垮的衬衫衣领,将扣子一颗一颗解开。“我想要你。”他嗓音低低的重复,“谢遇知,给我。”谢遇知,给我!卧室蓦地陷入一片死寂。谢遇知呼吸加重,患得患失终于让他忍不住爆发,覆住宗忻的唇又啃又咬。宗忻腰窝一酥,忽然被谢遇知摁到床上。“小花……”谢遇知把头埋进宗忻颈窝,轻声叹息。“嗯?”宗忻闭着眼睛,脸微微发红。“我要疯了。”宗忻缓缓睁开眼,搂住他的脖子,“那就一起发疯吧。”这是在暗示他……暗示他可以继续……得到肯定回应的谢遇知猛地扯过被子,将所有的蛮狠心疼都掩盖住。外面北风呼啸,雪花打着璇儿轻飘飘落下,是个浪漫的大年初一雪夜。有了之前的经验,怕宗忻再偷偷溜走,谢遇知完全不敢入睡,看看躺在身边熟睡的宗忻,他拍拍困顿的脸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去了浴室。雪下得很大,早晨天仍然灰蒙蒙的。宗忻睁开眼,刚翻个身就疼地嘶了一声,他蜷缩着裹紧被子,等疼痛感减弱些,才坐起来,抓过扔到床角的白色薄衬衫穿上。谢遇知已经不在卧室。昨天点的火有点儿大,宗忻只觉得腰眼发酸双腿发软,尝试着站起来,眼前一黑,只能扶着床重新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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