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后,从18岁到21岁,当中有三年,没有任何关于这个程江的生活或是工作经历,这三年,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事在什么单位上班,什么信息都没有,直到22岁那年六月份,才有他去一家手套厂应聘的记录。”谢遇知盯着宗忻,把图片放大,“你看这里,他在手套厂上班,但这家手套厂的考勤表上,只有他名字这栏从来没画过签到。”宗忻垂目一看,确实如谢遇知所说,考勤表上写着程江名字那栏的全是空白。“看来,程江这班上的,很诡异啊。”谢遇知把手机往桌子上一扔,笑道,“我的盛副支队,非常抱歉,今晚不能让你睡个好觉了。”十几分钟后两人换过衣服,走出小区单元门,上了牧马人。夜幕漆黑,前往云贵的高速上,牧马人两道远光灯差点晃瞎了对面开过来的司机的双眼,要不是高速公路中间有分隔带护栏,对面司机高低摇下车窗痛骂两句。“老大?”黄子扬本来已经下班了,前一刻刚发群嘚瑟:哈哈,老子下班了!后一秒就被同事怼:你哈哈个p,一会儿就喊你回来备勤。黄子扬刚打出乌鸦嘴三字没发出去,喜提跟班外勤小王回复:黄子扬 头儿,抓获犯罪嫌疑人x1,等待特殊照顾。黄子扬:刑警人刑警魂,周六保证不休息,周天休息不保证,老子前脚还没踏进家门,后脚就要加班,天理何在?某同事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回复:加班光荣。黄子扬:那我祝光荣天天围绕你!匆匆在路边买了两个煎饼果子,黄子扬揣上手机往回赶,回到局里他才知道谢遇知已经审过程江了。小王说:“审讯进展应该是不理想,程江什么都没交代。”然后把自己从户籍科查到的资料也给黄子扬发了一遍。黄子扬仔细看过程江个人资料,以为谢遇知还不知道,这才赶紧打电话给谢遇知进行汇报。“知道。”谢遇知表现的非常随意,问黄子扬,“被临时喊回去打黑工了?”黄子扬猛点头,可怜巴巴:“只有警察不受劳动法保护啊。”谢遇知短促的笑了下,“当警察不用睡觉,你不知道?”黄子扬叹气:“今晚我就喜提花花同款黑眼圈。老大,你还过来重新审审这个程江吗?”“不审。”谢遇知看了眼把手伸向杂物匣的宗忻,只见宗忻又双叒叕捏出块紫皮糖剥开放进嘴里,这已经是吃了第十三块了,这男人吃糖不腻的吗?为了能来得及制止宗忻吃第十四块糖,谢遇知简单的回了黄子扬一句:“我和宗警官有急事消失三天,回头你给李副局吱一声,如果之后两天联系不到我们,说明我们在卫星讯号无法覆盖到的地方,不用担心,恢复通讯我会立刻联系你,挂了。”谢遇知放下手机,宗忻正伸手去摸下一块糖。
“你牙齿还好吗?”冷不丁,谢遇知侧目看着宗忻,没头没脑问了句。“啊?”宗忻含着塞进嘴里的紫皮糖,呜哝:“牙齿……怎么了?”谢遇知单手搭方向盘,腾出一只手捏捏他的脸,“吃这么多,会长蛀牙!小朋友都知道的事,这么不注意。”宗忻说:“可是,这个糖真的很好吃啊。”说着重新剥开一颗,递给谢遇知,“你也吃一个?”谢遇知:“……”打不过就加入。谢遇知刚把糖含进嘴里,就对上宗忻期待的星星眼:“怎么样?好吃吗?好吃不好吃?”谢遇知:“嗯,好吃。”宗忻开心道:“我超爱这个糖。小时候,我妈从工厂下班回来,一定会给我带紫皮糖,焦糖夹心又酥又脆,巧克力甜度恰到好处,想想都觉得幸福。”原来,他爱吃糖,是因为糖会让他想起小时候和父母在一起的日子。谢遇知点点头,没有再说什么。不过,宗忻似乎知道他的意思,吃了这颗糖之后,就没继续拿糖吃了。沉默一阵,宗忻捞过手机,重新又把程江的资料看了一遍,问谢遇知:“你觉得,查手套厂,能查到问题所在?”“不知道。”案子查到这一步,所有能查到的有用线索几乎都断了。爆炸案、虐杀案、蜂后案,和案子相关的犯罪嫌疑人基本全部落网,虽然谢遇知非常不愿意想到那个名字,但不得不承认,程昊把赵乐国和程华的犯罪证据收集的非常齐全。爆炸案证据情况有赵乐国和受害人万嘉豪签订的合成式出让协议、警方破译的万嘉豪留下的栅栏密码、闫玉珧保险箱里发现的笔记、程华本人招供的证词和在吊弄截获的物证:800公斤八硝基立方烷。虐杀案证据情况有受害幼童身上提取到的皮肤组织dna、吴晚笙家中卧室天窗提取的指纹和血迹、边则的招认供词,而边则的供词,也进一步确认了赵乐国指使他故意杀害万嘉豪的罪行,以及边则对朴晚涉嫌蜂后案拐卖、逼迫、虐待妇女、婴儿的指正,揭开了蜂后案的一张大网的豁口。蜂后案……谢遇知食指落在键盘上,轻轻敲了两下。边则信奉赤血圣灵,这个邪|教的起源地是在国外,他忽然想起当时宗忻给他看的那个外网网址,ip属地好像是在掸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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