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的无奈,突然冷冷地看了一眼老罗,尖叫道:“小骡子,我的苹果,太浪费了,你看看,一个苹果的果肉被你削掉了一大半!”老罗嘿嘿一笑,“那这个归我了,等会儿给你重新弄一个。”陈阿姨看着我们,忍不住笑出了声,转身离开了病房。“有你们这么不要脸的吗?”静丫头起身,盘腿坐在病床上,“到医院来探望病号,什么都不带就算了,还吃我的用我的,你们还有没有良心了?”“我带了。”我连忙道,顺手指了指老罗,“这不就是最好的礼物?”静丫头登时气结,回手抓过一个枕头丢了过来。“我也带了。”老罗伸手在口袋里摸了摸,找出了一张宣传单,“看,等你出院我就带你去棒子国,你脸上的东西,根本就不叫事。”“不去。”静丫头抓起嗡嗡震动的手机,干脆利落地道,“这个就给你留着,让你一辈子都内疚,看你敢不敢背着我找别的女人。”她露出两颗虎牙,语气里满是威胁。示意我们保持安静后,静丫头接起了电话,“喂!何叔。”她听了几句,脸色微变,“行,我知道了。这事交给我吧。”她挂断电话,看了看我和老罗,“有个案子,你们俩考虑一下?”“什么案子?”我问。“何礼杀了唐静这个案子,你们听说了没有?”“是那个案子啊。”我点头,又摇了摇头,“没什么兴趣,听说何礼都主动交代了,证据确凿。”“别啊,接,干嘛不接。”老罗却一反常态,擦了擦手,道,“这案子必须得接。”我讶然地看着老罗,“这案子没什么利润吧?何礼就是个高中老师。这不像你啊。”“那你就别管了,我有我的理由。”老罗诡异地笑了一下。我却依然有些犹豫,“静,你得给我个接的理由,这种必输的案子,你知道我轻易不碰。”“这案子,你们未必会输。”静丫头沉吟了一下,“好吧,我给你个理由。这个何礼我认识,以我对何礼的了解,她杀人,不是不太可能,是根本就不可能。”“行。”不等静丫头说完,我就点头道:“那这案子我就接了。”静丫头张着嘴,看着我,一时间竟有些失语。“我还没说什么呢啊。”“你说她不可能杀人,这就够了。”我笑道。“你就不怕我坑你?”静丫头愣愣地看着我,显然还停留在我前后话锋突变的巨大震惊中难以自拔。“也不差这一回了。”我耸耸肩。“小明哥!”静丫头双手握拳,用力在病床上捶了几下,咬牙切齿地道,“好好听着,这个线索对你们很重要。何礼在很小的时候做过开颅手术,负责处理情绪的中枢神经受损,换句话说,她根本就是个没有喜怒哀乐的人,因为几句口角就刺激得她杀人,这根本就是个不现实的事情。”“所以,你们的任务就是找个专家,证实这件事。”静丫头深吸了几口气,“小骡子,你和小明哥去签合同吧。我给你们联系联系专家。”“不急。”我连忙道,“还早着呢。”“你们再待下去,我怕会忍住不住动手。我可不是何礼。”静丫头一头栽倒在床上,拉过被子,蒙上了头。老罗带着我赶到何礼家的时候,我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个案子这么感兴趣。何礼的家竟是一栋独栋别墅,院子里随意地停着四辆我根本叫不上名字的车。“开眼了吧?这才是一小部分财产,那几辆车,都是限量版的,咱们这辈子就只有眼馋的份。”老罗酸溜溜地道。“那何礼怎么只是个高中老师?”我不解地问。“那就叫人生境界,人家吃穿不愁,追求的自然比咱们这种人高尚多了。走吧。”老罗说着,当先下了车。在一间奢侈到让人痛心疾首的客厅里,何礼的父亲接待了我们。我才知道,静丫头告诉我们的委托内容并不是全部。除了要求我们为何礼做无罪辩护之外,何礼的父亲还要求我们将学校列为被告,请求民事赔偿。案发后,何礼任职的学校在第一时间发表了一份声明,何礼的行为与学校没有任何的关系,鉴于何礼触犯了法律,已经不适合担任以“教书育人”为己任的教师一职,学校经研究决定解除与何礼的劳务合同。同时,红旗高中教务处也决定解除与唐静的劳务合同,因为唐静是在非工作期间身亡,红旗高中除了表示惋惜外,再没有任何其它的表示。为这个案子,何礼的父亲开出的酬劳是50万。老罗笑脸如花地签了委托协议,随后自己去见了何礼。我本打算同去,但静丫头的一个电话却让我临时换了目的地,先去见一个脑科专家。然而专家的回答却让我高兴不起来。“人的情绪反应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人的大脑处理情绪并不在某一个特定的区域,而是多个区域协同工作完成的。到目前为止,医学界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定论,究竟哪一个区域才是刺激人产生某种特定情绪的中枢。简单点说,你说的这个病人的情况,从面部表情上、呼吸、心跳上可能没有喜怒哀乐的情绪表达,但这种情绪在病人的身上是否存在,这个说不好。她可能是产生这种情绪的中枢出了问题,也可能是表达这种情绪的中枢出了问题。”这个回答意味着静丫头指明的那条路根本走不通。老罗也同样是铩羽而归。据说,老罗和何礼一共会见了十五分钟,期间何礼一句话都没有说,不管老罗怎么问,威胁也好,哀求也罢,何礼只是微笑地看着老罗,耗到会见时间结束,就自行回了监室。“怎么搞?”老罗丧气地问,“当事人都不配合,咱们玩蛋啊。”“查外围呗,还能怎么办?”我叹了口气,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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