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夫妻那么多年,白飞鹏心里非常清楚,一旦让步,秦正茵肯定会得寸进尺提出让秦心卉回来,或者做出补偿,但他已经让白榆委屈了那么多年,又怎么会再做伤害她的事情。因此白飞鹏一直顶住压力没有去接秦正茵回来,不想她自己就回来了。客厅三人你看我,我看你,表情很微妙。很快,门从外面被打开,秦正茵提着上次那个印着战斗机的旅行袋站在门口。对上客厅三个人,秦正茵眼底闪过一丝尴尬。不过很快她就恢复了自然,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走进来道:“妈、飞鹏、榆榆,你们吃了吗?”客厅三人看着她,没作声。秦正茵咬了咬唇,看向白榆道:“榆榆,妈妈这次是回来跟你道歉的。”道歉?白榆挑眉,她妈这是在打什么主意。秦正茵看没看到她的动作般,走到她身边的沙发坐下:“这段时间我呆在宿舍里想了很多,当初怀你时我和你爸去医院检查,医生说是个女娃儿,我和你爸都很高兴,那时候我想,等你出来后我要给你穿最漂亮的小裙子,给你扎小辫子,让你成为整个大院最漂亮的小姑娘,也其他人都羡慕我有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儿,可后来……”说到这,她顿了下:“后来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你姥爷姥姥的突然离世让我痛不欲生,可我还得装作没事人一样安慰你舅舅,而这时候身体又有了各种妊娠反应,呕吐恶心,失眠水肿,怎么难受怎么来,我被折腾得筋疲力尽,于是渐渐的就把怨气发在你身上,觉得你来得不是时候……”白老太一直想不明白大儿媳为何会不疼自己的孩子,这会儿听她这么说,不由指着她骂道:“你自己心情不好才导致身体不舒服,你不心疼孩子跟着你受罪,还反过来怨恨孩子,你是不是猪脑子?!”秦正茵点头:“妈你骂得对,是我想左了,我不应该因为自己压力太大就把怒气发到孩子身上,榆榆,妈妈向你道歉,你能原谅妈妈一回吗?”白榆看着她妈,想从她妈脸上看出点什么来。可惜她失败了,她妈就是有这种本事,如果她想对某个人,她能够做到让人如沐春风,任谁也看不出来她是不是真心。就像现在这样,她猜不透她妈刚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不过真的也好,假的也罢,她已经不在乎了。就像小时候吃不到的糖,长大后给再多也没用,因为已经不需要了。她不需要那颗糖,同样的,她也不需要她妈的爱。见白榆没出声,秦正茵依旧没生气,看着她眉眼温柔道:“我知道过去的伤害不是一两句对不起就能抹平的,是妈妈做得不好,接下来的日子妈妈会好好补偿你。”白榆不置可否。她的确不喜欢她妈,但她不会干预她妈和她爸两人的婚姻。如果有一天她爸要离婚,那也只会是她爸自己的决定。因为她妈的回来,评选江家子弟的话题就此停止。不过白榆猜想她妈突然回来,肯定是跟秦心卉那边有关。白榆猜得没错,秦正茵这次回来,的确是因为秦心卉的原因。她原本是打算让白飞鹏的领导王政委,让他从中说合,她再把这些年一个人照顾家里的委屈哭诉一下,到时候白飞鹏就是不妥协也没办法。她都计划好了,她不仅要白飞鹏亲自接她回来大院,而且还要让秦心卉也一起回来,若是他不肯让秦心卉回来,她到时候就会趁机提出另外一个计划,那就是给秦心卉买个房子作为嫁妆和补偿。以白飞鹏的性格,他肯定会选择后者。谁知秦心卉居然被单位给辞退了,而且还是因为跟江凯乱搞男女关系,连照片都被人给拍了下来。就没见过这样的猪队友!气死她了!因为这事,她不得不改变计划,一个人灰溜溜地回来,还要拉下脸皮跟白榆那死丫头道歉。至于其他的事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对于秦正茵搬回来住这事,除了蔡望春探头探尾一脸好奇,其他人都没说什么,毕竟她和白飞鹏又没离婚,回来住也是正常的。第二天,白榆骑着自行车刚出军区大院不远,就被一个女人给拦下来了。她一个急刹车,刚想骂人,就对上了一张熟悉的脸。是上次那个带着女儿跳河的女人。她脸上的淤青和伤痕还在,只是比起前面两次,显然好了不少。苗爱云局促地看着白榆:“白同志,我有个东西想出手,不知你感不感兴趣?”要是换个人,白榆肯定不会搭理。但对上苗爱云那双充满凄凉悲哀同时又满怀期待的眼神,白榆点了点头。她从自行车下来,推着走进了一条偏僻的小巷子。苗爱云一手拽紧身上的包,一手紧紧拉着女儿黄来娣,紧张地跟在白榆身后。来到小巷子,苗爱云像只惊弓之鸟,前后左右看了又看,直到确定没人,这才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白榆定睛一看,眼睛亮了。那是一个紫砂壶。一个造型十分别致的紫砂壶,壶身纯朴素净,质地十分细腻,砂色内敛而深沉,阳光照下来,壶身的紫色透出若隐若现的红色,整个紫砂壶看上去越发浑圆大气,漂亮至极。
白榆一下子就被吸引了。她对古董懂的不多,但改革之后,娄秀英十分痴迷于收藏古董,她跟在旁边看着也学了不少东西。苗爱云手上这个东西绝对不一般,现在出手估计换不了多少钱,可放个十几二十年,绝对能出个几百万。苗爱云看白榆两眼定定看着紫砂壶,她便把紫砂壶一把塞到白榆手里:“白同志,你拿在手里仔细瞧瞧,要是喜欢的话,你随便给点钱就好了。”紫砂壶拿在手里,越发能感受到壶的厚重古朴。白榆的确有些爱不释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