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的确是养活了葛大川,但他们都把葛大川当成累赘,两家人谁都不想要葛大川,他在两个家里都没有属于自己的床,无论多冷的天,他都只能打地铺睡在地上,至于上学,他们从一开始就没想过给葛大川去读书,是葛大川自己跑去学校找校长,每天给学校扫地扫厕所感动了校长,才让他不用交学费在学校上课,别人读书用三分力气,他却用十分力气,靠着优异的成绩才让自己有书可读,这跟他四个父母没有任何关系。可现在在她们口里,她们含辛茹苦把葛大川养大,葛大川却成了白眼狼,这是想毁了葛大川!白榆眉头也蹙了起来。她没想到葛大川的父母会突然过来,而且瞧她们说的话,比泥鳅还要滑溜,这可比只会撒泼的农村妇女要难对付多了。下一刻,院子的门就被拍响了——“林向雪女同志,你出来,就算我们求你好了,你跟大川分手吧,我们大川配不上你家,我们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让大川上你们家当入门女婿的。”林向雪气得浑身发抖,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白榆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别出去。”葛大川的两个母亲会说那样的话,目的就是为了引林向雪出去,一旦林向雪出去,将会成为她们围攻的对象。林向雪泪眼婆娑看向白榆:“谢谢你白榆,还有,对不起。”她没说为什么对不起,但白榆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了。很快葛大川就过来了:“爸、妈,养父、养母,你们怎么过来了?”“你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还不能过来看你吗?”“就是,我们要是再不过来,你就要成为别人家的儿子了!”“对啊,我们过来求那个林向雪同志,求她可怜可怜我们这些老东西,不要逼你入赘。”“你们别胡说,我跟林同志没有谈婚论嫁,她更没有逼我入赘,我们有什么话回去说。”“我们不走,今天我们必须见到那位林同志……”“没错,我们千辛万苦过来一趟,怎么能连人都不见就走。”林向雪气得咬牙切齿:“我没想到他父母会是这样子的人……”用胡搅蛮缠来形容他们一点都不过分。她这辈子都没有遇到这样的事情,她家的邻居就算再无赖也不会这样不管不顾扯破脸皮,她想起昨天跟她妈说的话,她居然天真到用钱就可以打发他们,昨天她多天真,现在打脸就有多痛。林家人很快也赶了过来。只是林家人都是斯文人,根本不是葛大川四个父母的对手,没一会儿就被呛得哑口无言,林母更是差点一度气到昏死过去。白榆拉住想冲出去的林向雪,把她交给奶奶,然后走到厨房装了一盆水端到门口,打开门。葛大川四个父母正好站在门口,白榆对着四人的背影“哗啦”一声就把一盆水泼过去。“啊啊啊……”四人被泼了一头一身,像蚱蜢般气得跳脚。其中葛大川的生母转过身来就要破口大骂,谁知一扭头就对上了咧嘴呲牙的土豆饼,顿时吓得倒退两步,差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土豆饼应该身上有狼狗的血统,才七个月大就长得很大只,这会儿呲着牙,露出一口尖利牙齿的模样十分吓人,成功让葛大川四个父母停住了讨伐的脚步。白榆冷冷看着他们:“要吵滚远去吵,再杵在我家门口,等会儿泼出去的就不是水那么简单了!”说完她看向葛大川:“是个男人就搞定自己的父母,连自己的父母都搞不定,还娶什么老婆,难道把人娶回去受罪吗?”“对不起。”葛大川一脸痛苦,说完他看向四个父母,“你们放心,我不会入赘,我不仅不入赘,我这辈子都不会结婚,以后我每个月的工资我也会按照其他几个兄弟的份额给你们寄回去,其他的你们就别想了,你们要去举报我不孝,那就去吧,回头等我被部队赶出去,我就收拾包袱回京城,然后挨个去我那几个兄弟的单位闹和举报,你们不想我好过对吧,那就大家一起死吧!”他亲生父母那边的兄弟,用他寄回去的钱跟买了两个工厂的工位,家里经济已经比以前好很多,而养父母那边也是用他寄回去的钱买了一个工位,另外一个在学校教书,如果他真回去闹的话,到时候大家鱼死网破,谁也得不了好。因此听到葛大川这话,他四个父母都愣住了。他们从没见过这么狠的葛大川,葛大川在他们眼里就好像面团一样好揉捏,这些年来任由他们捏扁揉圆,从来不敢吱一声,这会儿看到愤恨瞪着他们的葛大川,一时间都有些愣住了。葛大川生母还想力挽狂澜,只是葛大川没给她开口的机会,烙下狠话道:“你再敢说一句,我现在就去申请退伍。”“……”葛大川生母顿时好像被掐住脖子的鸡,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葛大川四个父母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以前葛大川任由他们揉搓,所以他们贪得无厌,现在葛大川狠起来,他们也害怕了,担心万一葛大川真退伍了,不仅以后少了一笔收入,更要命的还是要回家去当搅屎棍。因此几人对视一眼,都偃旗息鼓了。空气冰冷刺骨,一如葛大川此时的心情,那冷渗进骨子里。哪怕知道他们不爱自己,可心里还是存着一丝希冀和奢望,希望他们可以像爱其他兄弟姐妹那样爱他,可现在他们肆无忌惮破坏他的名声,诋毁他爱的人,从来没想过这会给他带来多少伤害,但他们却担心了其他兄弟的工作会被他给破坏了。果然,他永远都是不被爱的那个。葛大川朝院子里头看了一眼,但并没能看到林向雪的身影,他眼底闪过一丝难过,转身朝林家众人深深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大步走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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