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创:“……”重点是这个吗?!钟创盯着照片看了几秒,又看了几秒,“不认识,没见过。”宴聆青把手机拿回来,钟创又给抢了回去,“加个联系方式。”联系方式加好了,有人敲了门走进来,“钟少。”随着话音,一串钥匙抛了过来,钟创伸手接住了。那人接着说道:“停楼下了,您那车显眼,下去就能看到。”钟创拿着钥匙甩了两圈,“行,知道了。”送钥匙的人走了,钟创跳下了床,去了趟洗手间回来后说道:“走,带出去转两圈!”“嗡嗡——”马路上赛车引擎发出动听的轰鸣声,凉爽的夜风吹得头发往后飞,动感的音乐节拍一下一下打在心间,宴聆青满脸麻木坐在副驾上。他不明白自己接的明明是护工的工作,怎么现在成这样了?他们去了商场,买了衣服,钟大少爷不仅给自己买还给他买,现在两人身上穿的都是新衣服。“让你拿着就拿着,能不能别扫兴!”“谁说你做的是护工,你要做的是让我高兴,看看你穿的都是什么东西,赶紧去换了。”“不换我扣你工资!”钟大少爷当时是这么说的,宴聆青想,大概这也是主角受说的情绪价值吧,工资虽然很多,但还是不要被扣最好,于是他就去换了。奢侈品牌的t恤加牛仔,两人各自头上还扣了一顶棒球帽,要不是宴聆青及时取下来,帽子差点被吹走了。“哦吼~”钟大少又鬼喊了两声,宴聆青小脸上还是那个表情。终于,一个小时候后,车子在一家餐厅外停了下来,钟少爷要吃晚餐了。“我也要吃吗?”宴聆青看他给自己也点了一份问道。钟创:“吃,我一个人吃有什么滋味,让你来就是陪我吃的!”于是宴聆青又吃了。吃到一半,钟创咽下嘴里的东西忽然问道:“你为什么说我快死了?”宴聆青抬起头。钟创补充:“宴会上,你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宴聆青在心里点了头,面上嘴巴却抿得很紧。“怎么,现在不敢认了?”钟创又吃了两口,语气不重但带着惯有桀骜。少年清澈平静的声音说道:“没有不敢认,但是你不信,你说我在咒你。”钟创扔了手中东西,往后靠在椅背上,帽沿投下的阴影盖住他大半张脸,只余抬起的白净下巴对着宴聆青。看上去很拽,语气却有些沉,“我是不信,所以问你。”“我……我看到的就是这样。”宴聆青发现这事好像没法解释,他又不会告诉他,他是鬼。“说清楚,什么看到的就是这样?”钟创逼近了过来,一双眼睛不错过宴聆青的神情,“这段时间我莫名发过几次高烧,人差点烧没了,但医院检查不出问题,有时候又像被抽干了什么东西,心里发慌,总觉得自己要死了。”宴聆青一时没有说话。“算了,跟你说这些有什么用,”钟创坐直了身体,拿起叉子又开始吃,嘴里还小声嘀咕了一句,“你这张脸可真会骗,骗得人什么都想说。”“我没有骗你,我说了你又不会信。”“你没说怎么知道我不信?”“好吧,拿我说,我看到你的生气快流干了,全都流向了你妈妈。”钟创握着刀叉的手骤然一紧,“什么意思?”“生气,生死的生,人没了生气就死了,你从生走向死,你妈妈从……”“闭嘴!”钟创厉声打断他,“胡说八道什么!我妈就是再忽视我她也是我妈!”说完这句钟创冷静不少,开玩笑似地骂道:“你小小年纪怎么就成了封建余孽,还生气死气呢,我妈她哪有那本事。”再抬眼去看对面,精致帅气的少年还直直坐在那里,不管凶他还是骂他,脸上表情依旧平静无辜。但钟创总觉得那张平静的脸是在无声嘲讽,像在说:“看,说了你不信吧。”宴聆青低头吃东西了,钟创又憋了一股气,除此之外还有隐秘的不安和恐慌。他没在吃饭,也低头吃东西。两个人……不是,一人一鬼沉默吃完了下半餐。钟创:“走了。”宴聆青乖乖跟在后面走。“住哪儿?送你回去。”到了车边钟创问道。“住在金双hu……”宴聆青改了后面那个字,“园。”
钟创意外挑眉看了过去,少年这一身潮流有个性,但他老老实实答话,板板正正站着的样子显得异常乖巧,钟创隔着帽子揉搓了一把他的脑袋,说道:“你可真乖,真该让我妈看看,什么才是乖孩子。”“不过别念叨你那生气死气了,我就是得了什么罕见病也不可能是你说的这个。”钟创这一天经历了兄弟与男友的双重背叛,遭遇母亲忽视和偏心,愤怒,愤怒过了,伤心、委屈也没多大意义,他妈不一直是这样吗?说他闹腾,说他不成器、不省心,让他向罗尹默学习。但他妈恐怕不记得了,他以前也是乖巧听话,事事不需要她操心的,什么时候开始变的?钟创自己也不太清楚,最开始他只是希望他妈能关注他、管教他,而不是当作没有他这个儿子。算了,钟创不再去想这些,他兜了这么一圈不就是为了调节心情发泄情绪,现在好不容易气消大半,不想倒憋回去。帅气惹眼的跑车再次开上路,进了金双园,钟创自然问道:“江家住哪来着?是这边吧?”宴聆青:“开到金双湖那条路。”“你去我家住算了,我在金双湖背面有一栋别墅,平常都懒得来住,江酌洲的霉运可不是闹着玩的,说起来玄,但事情都是真的。”“这是不是也算封建迷信?”“……算了,随便你,哪天被克死了别来找我!”“你在这里停车。”“开什么玩笑?我没那么小气,这湖边连个人影都看不到,停这里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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