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狂妄、不羁、恣意;嚣张的不可一世。是她心跳加速的全部理由。但他显然不是来救自己的。原来,他是表姐男朋友的兄弟,而他似乎没发现包间里还有个她,直到表姐提到时,他才朝她淡淡地扫了一眼。少年站在逆光的位置,五官看的并不清晰。但或许那天是夏至,北半球日照最长的一天,多出来的光仿佛落在他身上,让慕昭看清他的模样。他肤色冷白,因打斗额前黑发凌乱,黑漆漆的瞳仁像暗不透光的黑洞,跟他对视的那一秒,慕昭觉得自己仿佛要被吸进去。然而,他只看了她那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后来,慕昭从表姐口中得知,他叫秦屿池,是秦家的独子,也是她们高攀不起的存在。不仅仅因为他的家世,他本人也极其耀眼。不知怎的,慕昭迟迟未苏醒的上进心,在那晚被彻底激发。她自己其实不差,旁人眼里的白富美,哪怕一辈子碌碌无为也会比绝大多数人过得好。但放在他面前,她没有一样能拿得出手的。从未有过的,一种名为自卑的情绪在心底蔓延。最开始,慕昭其实没有想很多,她只是想考上北城的大学,最好能考上他的学校,能近距离地看他。也能让他看到她。而不是一扫而过的忽视。有事者事竟成,这句话说的不错,可真的做到的没几个。慕昭智商不算低,但和秦屿池根本没法比,更何况她的基础实在太差,能逆袭考上南浔一中到稳坐文科第一名,她耗费不少的功夫和精力。可在得知秦屿池转到南浔一中后,这一切似乎都有了意义。她的名字和他的名字会被写在一起,校领导介绍他们用的是同样的title,理科第一和文科第一只属于他们俩,到后来的s省文科状元和理科状元,也是他们俩的。极其偶尔,他会在她站在台前讲话时,投来一道视线。她终于不用再以仰望的姿态看他。他站在高高在上的神坛,那她努力爬上去就好。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过往的画面如电影镜头一帧帧闪过。慕昭翻了个身,回忆戛然而止。意识短暂清醒,大脑瞬间被最近发生的事情充斥。暧昧的调情声在耳边响起,随即而来的是说不出的窒息感,像是被湿棉絮堵在心口那般难受。越来越难受。最后,好不容易迷迷糊糊睡去,又进入新一轮的梦境。只是这两场梦的主角,无一例外。都是秦屿池。梦里百转千回,醒来时心情异常平静。慕昭没时间多去思考什么,因为今天是周六,她有家教课。轻手轻脚地洗漱完,慕昭背着书包离开宿舍。家教的地点不算远,但坐公交车得转两班,加上等车的时间得要一个半小时。慕昭上午在图书馆做完课件,顺便把下午用的资料打印好,在食堂吃完午饭后背着书包往公交车站走。午后时分的校园人不算多,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慕昭刚从食堂出来,转弯的时候听到一段激动的对话。本该没有任何停留的脚步因着某个名字慢了下来。“怎么样?能拿下秦屿池吗?”“我觉得应该能成吧。”“嗯哼?”“昨晚我跟他表白,他虽然没答应,但也没有明确拒绝我,而且还亲自开车送我回宿舍呢。”“那等你成功,记得请我吃饭。”慕昭呼吸猛地一窒。想起昨天下午的心绪难耐和苏漾长篇大论的分析,她抬头,看着秋日暖阳,无声地扯了扯唇。像是在讽刺自己的自作多情。愣怔片刻,慕昭恢复正常速度往公交站牌走。不知道是不是阳光太刺眼,脚底一个没站稳差点栽倒。
好在有人扶了她一把,让她不至于顶着脏衣服去上课。“同学,你没事吧?”慕昭站稳后,回头道谢:“没事,谢谢你。”少女皮肤瓷白,漆黑的眼眸亮晶晶的,看的谭志远愣了下。他耳根有些红:“不不用谢。”安静几秒,慕昭看着还被他握着的手腕,轻声道:“那个,可以放开我的胳膊吗?”谭志远猛地回过神,“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慕昭觉得他反应有些奇怪,但没有细思,她弯了弯唇,低声道:“我有点急事,再见。”“再再见。”直到纤细的背影消失在视线尽头,谭志远久久未能回神。心脏麻的不行,吹了半天的风都没缓过来。“愣什么呢?”陆淮之看着跟二傻子似的谭志远,从背后给了他一拳。谭志远吓了一跳,回头看向对面的陆淮之和秦屿池。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他挤开陆淮之,走到秦屿池跟前,“屿哥,我刚才看见我的缪斯女神了。”陆淮之毫不留情地嘲讽:“你他妈大白天的发什么春。”“操,老子跟你说话了吗。”谭志远没搭理他,眼巴巴地看着秦屿池,有些扭捏,还有几分难掩的激动,“屿哥你知道吗,我这十八年都没喜欢过人,但刚才就看了她一眼,我他妈就跟被丘比特射中一样,就那么‘咻’的一下,我觉得我完了,我要坠入爱河了。”想到刚才那幕,谭志远一个北方粗汉子羞的耳朵一红。少女看着白白的软软的,跟小仙女似的。尤其是那双眼睛,理工科的谭志远形容不上来,就觉得像他小时候去江南看到的朦胧烟雨。陆淮之嗤了下:“傻逼。”“滚蛋!”谭志远踹了他一脚,继续问秦屿池,“屿哥,你有什么追女孩的经验吗?”陆淮之无语地看着他,“先不说他有没有追过女孩,就说他真的追过,你觉得你能学?你他妈也真敢问。”谭志远一顿。操,也是,都是女孩往秦屿池身边凑,根本不需要他追。哪怕有,估计他勾勾手指头,那女的就能沦陷。秦屿池终于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懒懒地哼笑:“这个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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