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二零一三年的九月底,少年长身而立,穿着和她同款的蓝白条纹校服,拉链没拉,松松垮垮地敞着,里面是白色t恤。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儿。曾老师看他这副混不痞的样儿就来气,“我半个小时前就让人叫你过来,你怎么磨叽到现在才来?”秦屿池抬腿走进去,视线轻飘飘地扫过慕昭,然后落到曾老师身上,很没水平地胡扯:“迷路了。”“……”曾言被他气的眉骨直跳,“我这语文办公室你来了没有一百趟也有八十趟,还能迷路?”秦屿池点头:“我路痴。”“……”曾言没再跟他绕弯子,把他的语文答题卡拿出来,“啪”得甩到桌子上,“来,解释一下,为什么你语文只考了六十六?”“作文一个字都不写,你是想上天啊?!!”秦屿池扫了眼答题卡,“我没写吗?”“你写没写你自己不知道?”秦屿池点点头,“哦,那我应该是没写。”曾言:“……”这次作文题目也是奇怪,以前出的都是议论文,这次出奇地出了道叙述文,还是关于母爱的主题,跟中考作文题似的。对于高中生来说,这种题目很好写,随便瞎扯也能及格分,反正也不会跑题,他怎么会一个字都不写?慕昭也有几分疑惑,偏头看过去。秦屿池走到她旁边,和她一并站到曾言的办公桌前。两人的距离靠的很近,近到慕昭能闻到他身上似有若无的檀木香。心脏不由自主地加快跳动频率。只看了一眼,慕昭立刻收回视线。像是怕被发现,她低头,视线恰好落在秦屿池的语文答题卡上。不仅作文没写,前面基础的送分题——古诗词默写,他居然只得了两分。怪不得曾老师气成这个样儿。“先不说作文,”曾言拧开保温杯猛地喝了一大口菊花茶,把火气压下去后又道,“你古诗词默写怎么也空着,别告诉我你现在还不会背《琵琶行》?!”秦屿池还是那副懒洋洋的语调:“老师你真是料事如神。”“不把我气死你不好受是吧?”曾言又灌了一大口菊花茶,重重地把保温杯放下,“得,晚自习你也别上了,就在这儿背,什么时候背完什么时候回去。”余光瞥见乖乖站着的慕昭,曾言想到等会儿还得巡逻,于是对着慕昭扬了扬下巴,“你也别回去了,我等会儿把你们杨老师叫来,给你补补立体几何。”秦屿池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找了个空桌位坐了下来。慕昭挑了个离他不远不近的办公桌坐下。似是嫌弃那张办公桌太乱,秦屿池蹙起眉,目光转了一圈,最后落到慕昭对面的空办公桌上。这个老师回家生孩子去了,办公桌上只有几门书,很干净。秦屿池拿着语文书,拉开她对面的椅子坐下。他的腿很长,甚至要伸到她的桌子下。慕昭用力地咬了咬唇,努力维持冷静,不去看他,集中注意力写她的数学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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