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昭看了眼陆淮之近乎皲裂的表情,拽了拽秦屿池的袖子,用口型问他:“我们要不要离远点?”秦屿池扯了扯唇:“不想看戏?”慕昭想了想,点点头:“想的。”顿了下,她又说,“可是这样我觉得不太好,我们还是先去卧室里躲一会儿吧。”等两人离开后,陆淮之勉强从打击中恢复,他走到沈思柠对面的沙发坐下,咬牙切齿地道:“陆淮之。”沈思柠盯着他看了几秒,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忽然反应过来:“哦,是你啊,”顿了顿,她觉得有些不好意思,“抱歉,太久没见,你变了很多。”□□年没见,自然变了不少,但要说变的认也认不出,那未免有点离谱。唯一的解释就是不熟。沈思柠跟他真的不熟,满打满算也就见过五六次,好像还有一次这人说喜欢她来着,不过她记得她明明白白地拒绝了啊。陆淮之紧盯着她,眼眸暗下去,“我听说你离婚了。”沈思柠也看着他:“嗯。”安静几秒,陆淮之喉结滚了滚,“我”他刚开了个头,沈思柠打断他,有些好笑的问:“你不会还喜欢我吧?”要不然怎么解释,□□年没见过的陌生人,上来就问她的婚姻状况?陆淮之的眼眸更暗:“如果我说是呢?”沈思柠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忽然觉得很荒唐。她不择手段也要爱的人,从没说过爱不爱她。眼前这个仅有过几面之缘的人,却说还喜欢着她。太有趣了。“得了吧,我不喜欢比我小的。”沈思柠说。“……”这也能算拒绝的理由?他和她明明同岁,只是差了几个月而已。陆淮之:“我就比你小几个月,也算不上姐弟恋吧。”沈思柠看着他愤懑又委屈的表情,倒是真有几分情根深种的意思,她看着他,真诚的道:“说实话,我对你真的没感觉。”“一点都没有吗?”“你要听实话吗?”“……”陆淮之一口气闷在胸口,看着对面神色淡淡的女人,有些恶意地问:“你怎么会离婚,你当年不是说很喜欢他吗?不是说绝对不后悔自己的选择吗?”“后悔谈不上,人总是会美化没被选择的那条路,如果我没有嫁给他,肯定会无数次设想嫁给他会是什么样儿,后半生遇到他不敢保证不精神出轨,”沈思柠无所谓地摊了摊手,“现在,不会了。”陆淮之看了她一会儿,“要不你也跟我谈一场,如果我觉得你其实也就那样,就不会再对你念念不忘了。”“……”沈思柠笑出声,“那你要排队了。”“啊?”“我前夫也追求我呢,”沈思柠说,“你如果能把他赶走,让他别来烦我,我就考虑考虑。”陆淮之陷入沉思。“开玩笑的,你还真想啊,”沈思柠语气无奈,“他是个疯的,损人不利己的事儿也能干得出来,到时候你们陆家会被他针对的。”“你们不是离婚了吗?”“是啊,但是这不妨碍他控制我的生活,他给我最大的自由就是——要么一个人过,要么跟他过,”沈思柠扯了扯唇,有种妥协的敷衍,“他拿强权压我,我斗不过他,我能怎么办。”陆淮之还想说点什么,但沈思柠一句话结束了话题:“我真的对你没有任何的意思,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的纠缠,你也不必充当骑士去找他算账什么的,如果你因为我受到伤害,我会有种被道德绑架的感觉,所以希望今天是我们最后的对话。”说完,她起身,朝餐厅走去。陆淮之看着她纤细的背影,眼神有几分微微的失神。婚礼如期而至。慕昭换完婚纱,就被造型师按在椅子上做妆造。沈思柠从镜子里看着她,面上挂着笑:“紧张吗?”慕昭小幅度地点了点头:“有点。”慕昭原以为她不会有多紧张,毕竟他们已经在一起这么久,结婚证也领了快有半年了,只是一个仪式而已,怎么会紧张呢?可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她就醒了,心脏砰砰砰跳个不停,带着说不出的慌乱。沈思柠手掌放在她肩膀上,温和的笑着:“紧张是正常的,不紧张才不正常,心如止水的参加婚礼,会不幸福的。”
顿了顿,她替慕昭理了理长发,“昭昭,新婚快乐。”慕昭怔了下,脸上扬起笑:“谢谢学姐,你也是。”第二个进来的是江述白。难得见他一身正装,慕昭还愣了下,笑着夸了句:“没想到你穿正装这么帅气。”江述白看着她穿婚纱,眸底闪过一丝惊艳,“很美。”慕昭被他夸的有些不好意思。又简单地聊了几句,江述白就离开了。临走前,他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女人,忽然想起来很多年前,她跟秦屿池分手,他去找秦屿池打架。全程秦屿池都没还手,由着他下死手。打到最后,江述白实在没了力气,低头睨着他:“如果你这次不要她,最好能保证这辈子都不后悔。”他自以为对慕昭还算了解。哪怕她再爱一个人,但她最爱的还应该是自己。哪怕她还爱着秦屿池,可他对她造成不可逆的伤害,就算之后他再来追求她,以她的性子,肯定不会再接受他吧。可后来的事实证明,在和秦屿池相关的事情上,慕昭所有的原则都有了例外。一次又一次地为他改变原则。成为她的例外。江述白扯了扯唇。那疯狗的运气怎么这么好,能让慕昭昭无条件地原谅他。那天的婚礼举办的很顺利。慕昭拿着捧花,在江述白的牵引下走上红毯,红毯的尽头,站着秦屿池。白色的头纱挡住她的视线,慕昭看不清他的神情,但仍能感觉到那道深沉的视线,直勾勾地落在她身上。古老的教堂幽深寂静,红色地毯从入口蔓延至神父的脚底,神父头发花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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