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公子没让主儿受苦,她竟也忘了,多年前有世子之时,主儿也是这个反应!抱琴心中警铃炸响,但小公子如今那样,王爷又……萧又澜怀疑的事她也想到了,但同样不敢开口。倘若是个误会也就罢了,万一再来个小主子……这时机当真不巧。世子出生之时,两人新婚不过一年,王爷不知在忙些什么,终日不着家,那时候主儿 庄严古朴的书房,男人正襟危坐在红漆蟠龙的长桌案后,长时间的“卧床养病”让他脸颊有些削瘦,下颌越发锋利,冷锐的目光扫来,给人极强的压迫感。“王爷。”萧又澜神色恭敬,说出的话却异常阴狠,“梵琅此人,留不得。”不知为何,王爷单对这个奴隶青眼有加,先前的破格留用不提,如今那些在暗处耍小心思的,一个个被收拾得明明白白,梵琅却只得了五十军棍。这惩罚对寻常人来说足够威慑,但对那头凶兽压根儿没用,萧又澜想不明白,为何杀伐果断的王爷对那奴隶如此宽宥!
“一介莽夫,不足为惧。”长时间不说话,陆寒霄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淡道:“范肿达和张和庸两人胆小如鼠,不敢自己出头便拉了个替罪羊,他空有一身蛮力,被人利用且不自知,小惩大诫即可。”萧又澜眼里闪过一丝不忿。陆寒霄身边武将甚多,他是除全昇之下最受宠信的文臣,人人尊称一声“萧先生”。梵琅最看不上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他们爷们儿在前方拿命拼,这些书生们连把刀都拿不动,偏偏爱端着一副架子指点江山,一群烦人的废物!萧又澜则出身名门,对奴隶之身的梵琅有一丝天然的俯视,如今此人不仅和他平起平坐,言谈之间更是粗蛮贬损,这他如何能忍?文臣武将之争,自古有之。陆寒霄并非没有意识到这些暗流涌动,但他并未阻止,甚至有些刻意纵容。此次回京,他把兵权交给梵琅,政务交给萧又澜,若两人真哥俩好的穿一条裤子,他才要头痛。权力分而治之,他玩得驾轻就熟。萧又澜不死心,又道:“王爷,此人蛮横不驯,今日竟敢私闯王府,如若不除,恐生大患……”“序之。”陆寒霄淡淡打断他,唤起他的表字,“本王知你一腔衷心。”他撩起眼皮看他,目光锐利,“非常时用非常手段。如今正值用人之际,梵琅勇猛刚烈,心思简单,是一把趁手又锋利的刀,而刀锋当一致对外,你说呢?”那眼神沉甸甸,让萧又澜不自觉僵直了身体。“是。”他微微低头,袖子里的拳头攥得死紧。他心里依然不忿,陆寒霄也许不知道,也可能知道并不在意。梵琅并未掀起多大的风浪,陆寒霄愿意“昏迷”这么久,肯定不单单为了哄着宁锦婳玩儿。他用了一年收复滇南的各方势力,回京三个月,此次归来,他也想看看那些人是真降假降,又有哪些是墙头草,风哪儿吹,往哪儿倒。成效喜人,仅仅一个月,当真抓出不少牛鬼蛇神。陆寒霄唇角微微上扬,漆寒的眸里却没半分笑意,他指节轻敲桌案,道:“继续说。”……等谈完正事,他才开口问宁锦婳。“王妃呢?她近来如何,一应吃穿用度,可还习惯?”两人虽时常待在一起,奈何男人终日“昏迷”,她不在或者睡着时,他得腾出手见心腹近臣,筹谋划策,只能偶尔趁她睡着时看她一眼,亲近一番,聊解相思。提起她,陆寒霄的眉梢略微放松,方才凝重的氛围也消散了。“王爷,属下有一事恭贺。”仿佛没有方才的龃龉,萧又澜笑道:“添丁之喜,充闾之庆,属下先恭祝王爷子嗣延绵,王府代代昌盛。”“什么?”陆寒霄皱眉,他脸上有震惊、有错愕,却唯独没有为人父的喜悦。“她……她有了?”自从知道宝儿的存在后,他每次都很小心,尽量不弄进去,偶尔兴致来了无所顾忌,事后也会认真给她清理身体。她怕羞,这些事他从不假手于人。虽然今天宁锦婳的话有些伤人,但从心底讲,他也不愿意她再怀孕生子了。生陆钰那一回留给他的阴影,足以用一生铭刻。陆寒霄觉得自己天生没有父子缘,两个儿子,陆钰不是个省心的,次子……不说也罢,民间有句俗话,叫“儿女都是债”,他深以为然,这倆小子不就是跟他讨债么?若早知如此,他一个都不愿让婳婳生,他对他的父王没有半分父子之情,更没什么为王府开枝散叶绵延子嗣的念头。怪不得,今天那丫头这样说。陆寒霄眸光微闪,缓缓转动着拇指上的翡翠扳指,神色莫名。王爷似乎……不怎么高兴?萧又澜不明所以,王妃有孕不是喜事吗?他们都觉得王爷文韬武略,英明神武,唯独子嗣不丰。听说京城的世子聪灵毓秀,完全继承其父之风,但子嗣这种东西,自然多多益善,他活这么久,还没见过哪个男人嫌孩子多的。说句不好听点,乡野村夫有几个多余的铜板儿还要买妾生孩子呢,他跟陆寒霄同岁,已有三子两女,王爷这后院儿,着实太清冷了些。他犹豫道:“属下并未完全确定,不过……十有八九。”今日宁锦婳拒绝了他的把脉,他一个外臣,总不能贴上去摸主母腕子。萧又澜十分清楚陆寒霄的独占欲,王妃那张艳若桃李的脸他都不敢多看。他调取了宁锦婳的膳食,发现近来一段时日,王妃特别喜欢吃酸梅果子,他问了王妃的贴身侍女,那个叫什么抱月的,傻乎乎,一套就套出来王妃之前并不喜酸食。一个女子短短几日改了口味,加上宁锦婳的反常,萧又澜能确定九分,否则也不会这么大喇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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