逢抱月出来,陆寒萧正在诸部将议事,给了她一块腰牌,让人把宁锦婳带到他的私营。他惯来如此,总把军务排在第一位,宁锦婳已经习惯了。抱月看她面容惊慌,想给她添盏茶压压惊,谁知寻摸半天,只找到了清水。这里是军营,陈设不可能跟王府比,纵然陆寒霄是王爷,他的帐子也只是比寻常人大些。他不在意外物,宁锦婳呆了一会儿便受不了。这里的椅子硬邦邦,没有铺陈任何毛毡,她身娇肉嫩,昨晚跟男人荒唐了一夜,现在下面还疼,坐这种椅子与她来说无异于酷刑。站着脚累,也不舒服。坐卧难安,只能找些事打发时间。她围着营帐转了一圈,里面很简洁,左侧陈列着一排刀枪剑棍,右侧竖有衣挂,上面两套银色的铠甲发着凌冽的寒光。宁锦婳好奇地在铠甲上戳来戳去,还想把甲胄取下来看看,多亏抱月及时拦住。“哎呦我的主儿,别动这个,很重。”这个东西陆寒霄曾穿回王府,抱月照例擦拭清洗,差点闪了腰,另叫了三个侍女才把这东西抱起来。宁锦婳也不是真的对这个感兴趣,非常听劝地离开,慢悠悠转到了中间的大书案前。可能走得匆忙,书案上有些凌乱,并不符合男人严苛的性格。她随便瞟了两眼,最上面的是滇南地形图。因为喜爱山川游记,她对这东西并不陌生,上面很多地方用朱笔做了标记。看着看着,宁锦婳脚下生了根似的,站在前面端详了很久。“主儿?”抱月看她脸色不好,说道:“要不奴婢去轿里取个软枕?”轿子里应有尽有,还有一小壶茶,上好的碧螺春,不用委屈主儿喝无味的清水了。“不必。”宁锦婳咬着嘴唇,神色落寞中夹杂着委屈,十分复杂。她道:“我们走。”不等抱月反应,她提起裙摆便要离开,结果刚掀开帐帘,和陆寒霄撞了个满怀。“毛毛躁躁,成何体统。”男人低沉的声音响在耳畔,自然没能走成。宁锦婳的心思不用猜,都写在脸上。陆寒霄的眸光转向抱月,看的抱月头皮发麻。她……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她又不是主子肚子里的蛔虫,出来时她就有些不对劲儿,后来站在案前,忽然生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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