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便走下床将三个飞镖拿了下来,又回到床边也试着瞄准红心扔了一个出去,没中,打到墙上直接掉地了,她又试了另外两个,只有一个扔在外环上,比她想象中要难。
她走过去捡了起来,站回床上重新来过,就这样一遍遍地试着,竟然一个人玩了半个小时,最后她觉得无聊了,干脆拿着三个飞镖同时砸了过去,有个镖贴着飞镖盘扎在了墙上,姜暮赶紧跳下床把那支飞镖拿了下来,墙上出现了很小的洞,虽然根本看不清楚但她依然有些自责,抬手试图压一压那个小洞洞,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飞镖盘,飞镖盘只是挂在一颗钉子上,晃动了一下直接就从墙上掉了下来。
“哗啦”一声随之散落的是几封信件,房间的光有些暗,姜暮就这样立在墙边看着这一封封熟悉的信封,整个人犹如从山谷被猛地被抛向高空,心臟极具攀升,震惊地捂着脸慢慢蹲下身。
眼前的信封有耷拉着脸的流氓兔,有荡着秋千的小破孩,还有文艺清新的紫色小花,每一个信封都是她纠结好久才选出来的。
姜暮已经在这间屋子住了有半年之久了,她从来不知道这个飞镖盘的后面绑着这么多的信件,而每一封都来自她。
那一年靳朝不再打电话给她,她打过去后的号码成了空号,她和他彻底失去了联系。
姜暮拿起那封可怜兮兮捏着脸的肥肥流氓兔,那是她第一次给人写信,五年级的她字还有些稚嫩,信里她写道:哥,你好久没来电话了,我不知道怎么找你,只能试着给你写信,希望你能收到。
哥,你上高中了吗?好想知道你中考考得怎么样啊,一定很棒吧?你考上重点高中了吗?是不是上了高中事情很多所以没时间打电话给我了呢?
我和妈妈要搬家了,老房子被妈妈卖掉了,原来那个电话机妈妈说不用了,我们可能会暂时搬进新租的房子里,等我确定了地方后我再给你写信。
……
想你的暮暮。
姜暮拿着那张信纸,刚准备重新折好放进信封,却看见信纸的反面有个用铅笔画的女孩,肉嘟嘟的脸扎着两个丸子头,躺在地上打滚的模样,她可以肯定那是靳朝画的,她见过他画画,她不擅长画画,那时的她画人永远是火柴人,幼儿园的手工和画有一大半都是靳朝帮她弄的,靳朝走后,有很长一段时间她最大的敌人就是手抄报。
姜暮等不及地打开另一封信,她没记错那是她搬进新家后的来信,那时她已经上六年级了,她写道:哥,我和妈妈终于退租搬进新房子了,是电梯房哦,住在12层,楼下有个大花园,还有秋千和滑梯,超级超级漂亮,好希望你能回来哦,可是你现在学校的作业一定很多吧?
我明年就要上初中了,也有很多作业和补习班要上,不过你不用担心,妈妈说学区里的中学还不错,就是希望我能考个好成绩分到实验班,所以我得加油了。
如果我能考好的话,毕业后的暑假你能回来看看我吗?
家里的新地址是……
想你的暮暮。
在那一年间她寄过好多封信给他,有无聊时的碎碎念,有小女生幼稚的烦恼,关于学习的,关于生活的,关于想他的,她所写的每一张信笺背面靳朝都留下了一幅铅笔画,而他的画中,她从那个打着滚的小女孩慢慢长成了少女的模样,他没有见过她后来的样子,每一幅画都是他想象中的她。
最后一封,是六年级毕业那时写给他的:朝朝,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写信了,因为你从来没有回过我,我觉得在对着空气写信,我要上初中了,会有很多新的同学,也会交到更多好朋友,所以,就这样吧。
……
再也不会想你的暮暮。
姜暮迫不及待地将这张信纸翻了过来,没有画了,在反面的右下角只有一行字:对不起,想你的朝朝。
姜暮看着那苍劲有力的八个字顿时就哭成了泪人,她把信纸紧紧攥在手中,所有情绪都决了堤从胸口奔涌而出。
她套上外套就跑出了门,街上一辆车都已经没有了,漫天的大雪将街道淹没,她就这样深一脚浅一脚地往铜仁里跑去,雪落在她的头髮上,睫毛上,肩膀上,可她一点也不觉得冷,甚至体内有团火球让她浑身都热血沸腾起来。
她充满期盼的信并没有丢失,他收到了,每一封都画出了想她的模样,一直保存至今,她不是一厢情愿,也不是单向思念,他也想着她,这么多年,和她一样牵挂着。
翩翩起舞的雪花围绕着她,姜暮一会激动地抹着泪,一会又傻笑起来,弯腰捧起一把雪就抛到空中,又轻又柔的雪花纷飞而来,萦绕着她,像夜里泛着光的小精灵照亮了她充满生机的眼眸,整条空荡的街道只有她一个人不惧严寒,不怕难行的路,滑倒了再爬起来继续向前走,完全感觉不到任何疼痛,整个人都很亢奋,就连老旧的居民楼、斑驳的石亭和早已结冰不再使用的喷泉都变得可爱起来。
明明不算近的路程,可姜暮竟然一点都感觉不到累,她的脑中是从小到大靳朝的模样,他牵起她的手,喂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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