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吞吞吐吐,李素凰已经猜到了一些,却还是让她说下去。“是关于太子么?”
“就是那些臣子总是在皇上面前议论太子的x情。总是说咱们太子的坏话,还,还让皇上选秀纳妃!”越说越生气,荣王妃不停地抱怨起来说了好些话,而安静地听着荣王妃的话,李素凰不禁陷入了深思,整个人有些不安,太子他外貌酷似皇兄,又是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李素凰自然是疼得不得了的,可是小时候还好些,现在有了几个nv儿作b较,美妇人也渐渐察觉儿子实在古怪得很——甚至,她也开始怀疑儿子能不能但得起太子的重担了,思来想去,她一时也没了应酬的兴致,只心不在焉地又陪着荣王妃说了一会儿话。待陪着nv儿们回公主御所后,便更衣梳妆一番往宣政殿去了。
在宣政殿侍奉的仍旧是大太监郑吉,郑吉见皇后主子来了忙将她引到暖阁坐着等候,这也是皇上定下的规矩。往常李素凰也时常被哥哥诏来这儿,今天心里有事,她只忐忑不安地坐着,又不住对着郑吉轻声吩咐道:“去把太子唤来吧。”
“回娘娘,皇上正同朝臣议论平定南越叛乱之事,特地让太子殿下旁听。”
闻言,李素凰不住皱起眉头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上天在惩罚自己同亲哥哥1uann之事,大婚这么多年除却三个公主之外便只有太子一个儿子,可偏偏太子还那般x情,一想到这儿她就揪心,又怕太子会受到大臣的打击,不由觉着伤心起来,于是走到一旁的小门边上,听着大殿里头皇兄同大臣们的对话。
而此时,听着朝臣一项项地说着平定叛乱的计划,李修远面上仍是十分平静,那双狭长的凤眸只不住地盯着眼前的沙盘看,又时不时看着站在沙盘边上摆弄着一支支小军旗的儿子,只觉着自己同素儿的孩子无论哪个都太可ai了,对于那些大臣所提的,李修远只觉得不大可行,于是又陷入了深思。
而在珠帘内看着这一切的美妇人不禁有些担忧想着把儿子偷偷儿招引过来,不想李承暄却忽然开口道:“父皇,儿臣觉着这般甚好。”说着,小男孩把一旁的小旗帜整整齐齐错落有致地布摆好了,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家父皇。
而一旁的大臣们早看着这个从来跟哑巴似的太子不顺眼,不想现在他竟然开口了,不禁有些吃惊,都有些好奇朝沙盘看去,只见小太子竟然把一切理得井井有条,还详详细细地一条接着一条把进攻的路线讲解出来,顿时叫他们都傻眼了。
此时一直坐在龙椅上的男人也有些惊讶,虽然他一直对自己的儿子有信心,可因为他一直不怎么愿意开口同人说话,李修远难免又些许失落,可他还是相信自己同素儿的儿子是不会太差的,只是现在还没开窍罢了,这会儿看着他竟然将行军路线跟计划一项项地讲出来,而且分析得头头是道,男人不住走过去细瞧,慢慢儿听他讲完,而其他大臣们也忍不住围在沙盘边上看,一开始心里还在不断地嘲笑这r臭未g哑巴似的小男孩,可待听完他说的之后无不震惊非常,这样的作战方式同思路怎么看都不想是一个七岁孩童能想出来的,不禁都懵了,不过很快地朝臣们不禁拜服起来。
李修远虽有些惊讶可惊讶过后便是喜悦与兴奋,他甚至有些失态地将儿子抱了起来,不停地夸赞他。“甚好,甚好,果然是皇后所出,好,很好!”
在珠帘外,默默地看着这一切的美妇人一时也愣住了,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一时激动竟落下了眼泪——她的儿子肯开口说话了,她的儿子肯在人前开口说话了!悄悄地抹了抹眼泪,李素凰激动得几yu低泣,也不知道朝臣们是几时退下的,待她反应过来的时候,丈夫已经牵着儿子的手过来了。
“母后……”小男孩这会儿又恢复了静默的样子,只低低地喊了一声母后,好似有些害羞一般,可见母亲落泪又忍不住从父皇那儿要了手绢替她拭泪。而李修远此刻内心亦是十分复杂,其实他虽然对儿子有信心,可见他一直不肯在朝臣面前开口,甚至连在父母面前也不多言语,不禁有些担忧,可今日他自觉这些担忧都是多余的。
李素凰却是又兴奋又有些生气,略顿了顿才问道:“你从前怎么不肯说这些?你把母后给吓坏了……”她这些年一直担忧自己同哥哥的孩子会是个小哑巴或者太笨,这些小毛病放在寻常人家并不算什么,可是放在天家便是了不得的大事了……甚至她还一直以为这是上天的惩罚……
见妻子哭得这样伤心,李修远有些心疼忙抱住了她,这时候,小男孩看了看父亲又看看母亲,好一会儿才道:“儿臣观藏书阁中典籍甚繁,不敢懈怠,所以每每入神忘乎所以,望母后见谅……”
听见这话,两人都有些惊讶,倒是李素凰先开口了,“那你如何肯开口了?”
“回母后,儿臣昨夜终于将藏书阁之典籍全数看完了……”
后人编修魏书有云:大魏显宗文成武德平定四海,乃不世之主,显宗李修远立柴氏郡主为后,诞育仁宗,及昭仁昭仪昭平三位公主,皆聪颖仁德之上者,显宗终生于柴皇后有专房之宠,未有异腹之子,实乃传世佳话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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