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恸,褒奖赏赐十分丰厚,父亲若知道,可以含笑九泉了。”姚懿打了一辈子仗,军功满身,这些都是该得的。十二娘倒不担心朝廷对姚家的照顾程度,只是担心姚家内部的问题:“你与伯母住在洛阳还习惯吗?”“挺好的,你不用担心。有娘家舅舅照拂,又有皇上赐的府邸,不算寄人篱下,母亲现在一心敦促元景读书,渐渐从悲痛中走出来了。”见他只说家人,十二娘问道:“那你呢?你好吗?”姚元崇含笑说:“你还不放心我吗?”十二娘一副“就是担心你”的表情,使得姚元崇只好说:“父亲去世的时候,我守在他床边,他把他最要紧的东西留给了我,我一定要振作并继承他的遗愿,所以,我一定会很好,别担心我……”
这话说的让十二娘心疼,劝道:“不要太逞强,有什么难处或者不顺心的地方,记得我一直会在你身边。”姚元崇听到她温暖人心的话,忍不住想去捉十二娘的手,但想到这是宫中,万一被人捉了短处,就是害十二娘,所以忍了下来。临近丹凤门,两人的间距稍稍拉开了一些,姚元崇叮嘱道:“虽然说了很多遍,但还是要再叮嘱一遍。你在宫中诸事小心,远水救不了近火,我一直都担心着你。”十二娘十分乖顺的点头,说:“嗯,我记住了。”姚元崇正笑看着她,忽的眼神变的锐利起来,十二娘随着姚元崇的眼神回头看去,只见穿着卫士轻甲的李思训走了过来。李思训神态自若的笑问道:“咦,十二娘今日怎么来了丹凤门,极少看到你来这边。”十二娘也是个大胆的,竟然毫不避讳的对李思训说:“我专程来看看崇郎,难得有机会跟他说两句话。”李思训和姚元崇都是一愣,姚元崇上前抱拳说:“听闻李勋卫对十二娘多有照拂,我先替她谢过了。十二娘或有思虑不周全、做事冲动的地方,还请包涵。”姚元崇这句话说的巧妙,立即把十二娘和他放在了一个位置,颇有些宣布所有权的意味。十二娘心中颇为忐忑,听姚元崇这话,他是已经知道她和李思训曾要假定婚的事了。李思训苦笑道:“客气了,十二娘也是我的朋友,互相帮助是应当的。何况十二娘与我诸多牵绊,我不可能弃她不顾。”争锋相对,互不示弱啊!十二娘可不愿两人在丹凤门前吵起来,赶紧阻止道:“崇郎,你进宫很长时间了,早些出宫回洛阳吧,免得伯母担心。我出来也好久了,该回掖庭了。”姚元崇点头,说:“好的,我这就要走了,记得我对你说的话。”十二娘再三点头,目送姚元崇离开。十二娘依依不舍,在原地叹了几声气,李思训站在她身后问道:“就这样舍不得?”“今日一别,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机会见到,当然舍不得了。”她的直白和坦然又一次让李思训刮目相看,李思训颇为感慨的说:“真羡慕你们,能找到彼此喜欢的人。”十二娘顺杆爬,说:“所以,我们两人之间的那个契约就算了吧,我跟崇郎够不容易的了。”李思训看了她一眼,说:“我现在没有逼你嫁给我,我们之间婚约的传闻对你还有帮助,不好吗?”十二娘百思不得其解,问道:“景郎,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对婚约这么执着,你能告诉我原因吗?”李思训泰然的说:“有了婚约,我就不会被母亲逼婚,你是知道原因的。”十二娘连连摇头,她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却又不明白原因。回到司籍司,丁掌籍一下子跳起来,说:“十二娘,你赶紧准备一下,皇后娘娘宣你下午觐见。”十二娘吃了一惊,问道:“我?”她略想一下,问道,“是谁传的话?”丁掌籍一脸慎重的说:“皇后娘娘身边的大宫女燕紫亲自来说的。”十二娘并不是很担心,武后对她来说,应该不会有什么威胁和危险,而且公开传召,也不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只是她很好奇,究竟是什么事。刚刚回到掖庭宫来不及坐下,十二娘又往大明宫走去,在武后的含凉殿偏殿中等候召见。含凉殿的宫女们因为在皇后身边做事,性格都要拘谨一些,对十二娘客气归客气,却什么也不说,口风极紧。待武后用完午膳,召见了十二娘。十二娘恭敬的向武后行礼,武后在位子上“咦”了一声,说:“哦,原来是你?”十二娘不明白她说的意思,低头只说:“皇后娘娘,正是奴婢。”“平身吧。”武后喝着饭后的消食茶说:“之前碧芳推荐你进宫,说你素有才名,画得一手好画。今日一看,原来你是之前很会打球的那个丫头,我记得你。”“奴婢惶恐,多谢娘娘垂爱。”十二娘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武后言归正传,说:“本宫今日宣你来,是想让你给本宫和皇上画一副合画像,作为本宫为皇上准备的寿礼献上去。”十二娘惊恐的说:“奴婢画技寻常,万万不敢把拙作当做皇后的贺礼呈给皇上,实难担此重任。”武后微微不悦,说:“碧芳夸你难道是假的么,丫头胆量太小了些。”“奴婢是怕耽误娘娘的大事,如果娘娘不嫌弃,奴婢愿意一试……”十二娘心想,看来武后喜欢大胆敢为的人。武后这才点头说:“这便是了,你若画不好,本宫难道就没有其他贺礼可送,丫头担心过头了。本宫下午要去宣政殿批阅奏章,你随我一起过去,在旁静心作画。”“是……”皇后摆驾来到宣政殿,已有宫女给十二娘准备了画案和笔墨,摆在了宣政殿的斜侧面,既可以看到武后的模样,又不妨碍武后办公。十二娘琢磨着武后要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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