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需要跨出第一步了,机会难得,我去问问她们晚上能不能让我多带一个人吧。」
丢下这句话的深田马上起身,决定为履行这句话语而朝向人群。
脑内的警报突然作响,为了阻挡她继续前进,我伸出手扯住深田的衣摆。
「可以不要多管闲事吗?」
「咦?」
讲完才察觉到,我的情绪已经脱离控管,明明根本没必要,尖锐的语气便跟着话语吐出,随之而来的是泄气话。
「我存在感很低,又不懂的与人相处,明明同班一年,但以前的同学都不认得我了,你能明白吗,深田?」
言语当中添加了几分自暴自弃的气息,让我感觉自己悲惨又狼狈。
「这种事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朋友这种事……这是外在因素加上我本来的特质所导致的结果,我是个交友失败的人啊。」
毫无犹豫的说出根本不该对同班同学讲的话,全部的过错都出自於我本身,但讲出来却像归咎於人。
「……」
深田瞪大双眼,就像找不到适当的词汇回应我一样。
这情况彷佛就像我在对深田抱怨一样,我这个人真是糟透了。
「抱歉……深田……」
「不,我才是,对不起,七g0ng。」
即便我不认为这是自我贬低,但其他人应该不这麽想,我察觉到这样的气氛才停止嘴巴。
不该继续这样的话题,我撇过视线不再正对深田的眼眸,也不去注视前面那群团t。
「我第一次看到会这样说自己的人。」
深田的语气变的冰冷,不再b我说出她想要我说的话,放弃似的对我露出苦笑,接着就继续读她的。
我们的关系明明没有那麽好,我却把气氛ga0僵了。
疲累感占据身t,在上课钟伴随着学生震动般的脚步声响起时,我的身t已经贴在桌上,视野渐渐暗了下来,意识彷佛受到黑暗牵引般逐渐远去。
「既然如此,为什麽你还是看着他们?」
我以为我们之间已经结束话题,传进耳里的低喃却将我拉回现实,我抬头朝向声音来源,深田依旧泰然自若地着,像在说我听错了一般。
我再次趴下,放松身t瘫软入眠,尽管在上课时间打瞌睡肯定也没人在意,我思考着那句宛如对我的质疑。
明明什麽都不行动,看似什麽都放弃了,为什麽视线却依然离不开他们,这是有原因的。
而那项原因至今仍时常在毫无防备的时刻出现於脑海里。
无法忘记,就算黑暗拢照,依然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的那份暴力,言语、肢t、嘲弄、悲痛,每当看不见世界的时候,身t的感觉就爆发般地折磨脑袋。
这是记忆,是存在於回忆里的创伤,那是用身t和内心所记下的,被烙印的深痕。
而至今,我依然无法摆脱那副枷锁,所以,我才会忍不住去察看,深怕自己表现的太孤立独行,又会招来难以忍受的迫害。
小学时,我曾经被周围的人b着喝下马桶的水,穿着塞满图钉的鞋子,我看过真正的地狱,那是由残忍和绝望构筑而成的地方。
而现在又回到了那个地方,一年前升上高中时,我回到了这座城市,这座我长大的城市。
满地的悲怆和伤痕,宛如在掏挖我的灵魂,只要一个不小心就可能重蹈覆辙,这种要人命的戒慎恐惧让我不晓得该如何与人相处。
所以,这不是自信心的问题啊,深田。
因为我——七g0ng史也,是一个受过去蹂躏、满身疮痍、害怕受伤到无药可救的胆小鬼。
然而……
唯独你,当你向我搭话时,为什麽我一点也不害怕,能够自然地展开对话?
彷佛深渊般的黑发和黑瞳,充满危险魅力的雪白肌肤,受人崇拜的高冷姿态,你正是我应该要选择避开的人物。
但是,稍微知晓你的为人後,我甚至会不自觉的接近你,也不经意地看过你那抹与冰冷外表完全不同的天真笑容。
宛如可以拯救什麽的温柔笑容,让我忘记保持距离。
曾几何时,我似乎也t会过被关怀碰触的温暖。
我依稀记得那道存在於地狱里的曙光。
「这什麽味道」
放学後,导师室里感觉就像海陆杂陈的餐厅,即使是现在也留有许多行政人员忙碌地处理杂事。
而弥漫在狭小空间的气味就是由他们的便当和电锅里传出来的,居然把电锅也带来了
「明明是食物的味道,但怎麽反而让人食yu尽失呢」
有些大人在摆设杂乱的环境里埋首工作着,有些则是坐在沙发上喝茶聊天,这景象活似班上读书型和青春型学生的对照,同时,也有几名学生在门前穿梭。
至於为甚麽我要来到这种对生理及心理都极其恶劣的地方,是因为在我上课打瞌睡的时候,班导突然用意外响亮的嗓音唤醒我:
海棠情欲